赵头领和他手下那帮人彻底看傻了,举着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全是惊惧。
他们看看地上惨叫的管事,又看看院墙缺口那个深不可测的身影,最后目光落在厢房里缩着的林闲身上,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和恐惧。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不光自己能唬人,身边小丫头邪门,连箱子里都能蹦出东西护着他,现在更是来了个这么厉害的剑修保他?!
林闲自己也处于极度懵逼的状态。
他看着院子里惨嚎的管事,又看看悬停在半空、剑尖缓缓转向赵头领那帮人的飞剑,最后看向院墙缺口那个模糊的身影。
这人……是友军?
可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牛逼的剑修啊?
难道是……系统安排的?不对,那破系统抠门得要死,还毫无智能,不可能有这种售后服务。
还是说……冲宝儿来的?或者……冲这些箱子来的?
无数的疑问塞满了他的脑袋,让本就虚脱的他更加头晕眼花。
飞剑缓缓移动,剑尖扫过赵头领一行人。
赵头领一个激灵,额头冷汗唰就下来了。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着院墙那边连连拱手:“前辈……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们……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给手下使眼色。
一帮人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搀扶起地上受伤的同伴,刀也不敢捡了,战战兢兢、屁滚尿流地就往石壁破口处退,生怕慢了一步那飞剑就朝自己身上招呼。
眨眼功夫,李家的人就跑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几具尸体。
院子里,只剩下缩在厢房墙角的林闲师徒,地上惨叫呻吟的赵家管事,钉在墙上和柱子上的两枚乌梭,以及院墙缺口那个神秘的身影,还有那柄悬在半空、无声散发着寒光的飞剑。
危险……似乎暂时解除了?
林闲却一点也不敢放松。
最大的未知,变成了墙外那个人。
他抱紧宝儿,紧张地望向那边。
那身影终于动了,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踏入院内月光能照到的地方。
是个女子。
林闲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身形看着不高,甚至有些纤细,穿着一身利落的深青色劲装,头发简单束在脑后。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黑纱,看不清具体容貌,只能隐约看到一双眼睛,清亮亮的,正平静地看向厢房这边。
她的目光先是扫过地上惨哼的管事,微微皱了皱眉(林闲感觉她皱眉了),然后视线落在那堆箱子上,停留了片刻。
最后,她的目光转向了林闲……和他怀里的宝儿。
林闲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看宝儿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院子里一下子静得吓人。
只剩下地上那管事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还有林闲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咚咚咚地砸在耳膜上。
他看着那个一步步走进来的蒙面女人,手脚冰凉。女人走得不快,步子很轻,踩在碎石子地上几乎没声音。可每靠近一步,林闲就觉得周围的空气更绷紧一分。
那柄小飞剑还悬在半空,剑尖微微低垂,对着地面,看着好像没什么威胁。可刚才它怎么废掉那管事的,林闲看得清清楚楚。这绝对是个狠茬子。
女人先在管事旁边停了停,低头看了一眼。管事吓得哼都不敢哼了,缩成一团直哆嗦。女人没理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那堆黑黢黢的箱子,看了好几眼。
林闲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冲箱子来的?
最后,那目光转了过来,落在他和他怀里死死搂着的宝儿身上。
林闲下意识把宝儿又往怀里按了按,试图用自己那破袍子把她整个盖住。可宝儿似乎感觉到了视线,小脑袋不安地动了动,从他胳膊缝里偷偷往外看,大眼睛里还汪着水汽,怯生生的。
女人的目光在宝儿身上停住了。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表情,但林闲感觉她好像……顿了一下?那眼神有点复杂,不像刚才看管事和箱子时那么冷。
“咳……”
林闲嗓子干得冒烟,舔了舔同样干裂的嘴唇,硬着头皮想开口。不管这尊神是干嘛的,先套套近乎总没错。
“那个……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声音哑得他自己都嫌难听。
女人没立刻回话,只是看着他,那眼神平静得让人发毛。过了几秒,她才开口,声音透过面纱,有点闷,但很清晰,没什么情绪波动:“举手之劳。”
就四个字?没了?林闲心里更没底了。这啥意思?路见不平?谁信啊!
他脑子飞快转,琢磨着怎么再试探一下。是问“前辈高姓大名”?还是问“前辈有何指教”?或者直接点,“前辈也是为了这些箱子来的”?
没等他想好措辞,那女人却微微偏了下头,视线似乎越过他,又落回那堆箱子上,语气平淡地问了句:“这些东西,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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