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甬道之后,只见一道无形之力,将一山癸水隔绝在内,不使其涌出。
陈衡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但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这地方很是朴素,不过是一独栋小院,左辟药园右结草庐。
晨兴理荒秽,夜暮颂黄庭,一眼望过去,平然生出一股遗世而独立的脱俗感。
想来这才是水火上人真正意义上的隐居之地。
上方石殿,不过是一处修行之所,也是他的陨落之地。
许净君四下环顾,面上稍稍有些失望,此地并无他想象的高深阵法禁制。
灵机更是淡薄无比,怕是不会有什么收获。
澹台轻月莲步轻移,迈步走向左侧的药田,只见里头规划着两亩见方的田地,阡陌俨然,垄梗齐整。
可里头一株株栽种好的灵草灵药,如今却个个干枯如草茎。
偶有个别枝叶上挂了果,却也萎靡干瘪,不见半点圆润之意。
无需细看,便知这片药园中的灵药已经尽数枯萎腐朽。
澹台轻月摇了摇头,叹息道:
“倒是可惜了……”
许净君听着动静,跟着凑了过来,眼神也不由流露惋惜之意,低低道:
“此地灵机薄弱,原本是有阵法禁制看护的,可惜,年久失修,不然,这一片药园,就够我们三人吃的盆满钵满了。”
另一头,陈衡的注意力却被右侧的草庐给吸引了。
鼻头轻嗅,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几近于无的烟火气。
推开院门,迈过门槛,草庐内同样是一览无余。
只见地上青砖整洁,不染一尘,隔绝着地下火脉。
正中间是一尊半人高的青金丹炉矗立,形若葫芦。
炉身上书‘水火未济’四字,还刻着无数水火灵纹,早已黯淡无光,难以辨别。
下方是八口黑漆漆的空洞,分布正应卦象,各自有不少黑灰盈余。
身为炼器师的陈衡一眼便知,这是一处接引火脉的阵法,却是用作炼丹的。
只是长久无人使用,这处阵法怕是早就损毁了。
在丹炉之旁,还有几卷道书,放在地上,像是有人炼丹途中,翻看一二后,便随意扔在一旁。
‘想不到这顾前辈,还是一位炼丹师,这就是典籍上说的气运之子或者命数子吗?’
陈衡当初也有过研习炼丹的想法,只不过陈家丹道传承一般,他便熄了这个想法。
炼丹一道,若无师承,想要入门,都是一种奢望。
修行界有一句俚语是这么说的,丹道误长生,阵法绝仙途。
对于丹道,陈衡是七窍通了六窍,于是,只能上前打量着眼前丹炉。
此时,澹台轻月与许净君二人也探索完药园那一片,当真是无一株存活灵药。
彻底打消了二人寻找漏网之鱼的想法,只能就此作罢,结伴来到草庐。
陈衡回头望向二人,挑眉问道:
“如何,可有什么收获?”
闻言,许净君一脸兴致缺缺回应道:
“可别提了,便是地下的土壤,也是一点灵性也无。”
澹台轻月却将注意力放在了丹炉和一旁的道书上,柔声道:
“陈师兄,还不曾打开过这一丹炉?”
陈衡耸了耸肩,一边伸手启开炉盖,一边努嘴说道:“我这不是在等你们二人。”
闻言,澹台轻月轻摇臻首,莲步上前,眉眼舒展道:
“师兄,是怕有什么变故发生,自己来不及应对吧。”
陈衡眼观鼻鼻观心,当作没有听到,看向了这尊水火未济炉的里头。
炉膛积灰很深,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他随即鼓动法力,伸手一引,灰烬便通通自火脉的入口中倾泄出去了,露出内里的模样。
下一刻。
陈衡眼前一亮,丹炉底部居然还躺着三枚丹丸。
随即,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之招了出来。
伸手虚指,凭空出现一道流水,将丹药表皮上的黑灰带走。
将丹丸的庐山真面目还原出来了,这丹浑圆如一,蓝紫交错,其上有三道玄奥纹路环绕。
许是丹成已久,并无半点丹香溢出。
陈衡认真观瞧一二,却是对不上自己目前知晓的任何丹药,随即看向了其余二人。
许净君却是望了一眼,便蹲下身去,开始研究地下接引火脉的阵法了。
对这三枚丹药,浑然不在意。
澹台轻月皱眉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见此情形,陈衡思忖片刻,不疾不徐道:
“既如此,你我三人各取一枚,待出去后,再寻人辩一辩这是什么丹,如何?”
常言道,话不能乱说,丹不可乱服。
这丹药既然三人都不知晓,自不敢生出就地服丹的想法。
陈衡与澹台轻月也不耽搁,各自取出一枚空置的玉瓶,收走一丹。
这时,许净君也起身拍了拍掌,摇头道:
“这接引火脉的阵法只是寻常,没什么好研究的。”
陈衡摇了摇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对阵法如此痴迷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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