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那些情欲,来得快,去得也快。
苏雪晚心情稍缓,转头看向他。只见贺昀初紧蹙眉头,手指不停地按压着眉心。
这一周他的大脑始终处于超负荷运转状态,此刻又伤了神,正头痛欲裂。
突然,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揉捏起来。“我给你揉揉吧,再做个头部按摩。”
“你还懂这个?”他微微抬眼。
“略懂一二。”苏雪晚拍了拍自己的腿,“躺下吧,现在由0018号为您服务。”
“为什么是0018号?”他顺从地枕上她的大腿。
“嗯...”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因为我是00年出生的,生日是1月8日。”
“你生日是1月8日?” 他闭上眼睛,问道。
指尖的动作顿了顿。“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她的声音轻了下来,“只是孤儿院发现我的那天,正好是1月8日。从那以后,这一天就成了我的生日。”
他睁开眼,正对上她低垂的睫毛。
那双总是含着笑的眼睛此刻映着窗外的流光,像雪地里散落的星子。她说话时嘴角还挂着惯常的弧度,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以后每年的这一天,” 他嗓音低沉,带着磁性的震颤,“我都陪你过。”
“以前欠你的……”落地灯的光晕染在他眉骨上,将紧蹙的眉头照得发亮,“…以后都补上。”
她的手法的确不错,力道恰到好处,不轻不重。不过几分钟,他紧绷的神经便渐渐松弛下来。
“不错,0018号。” 他闭着眼,唇角微挑,“我很满意,下次还点你。”
苏雪晚的脸“唰”地红透,耳尖发烫。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某种奇怪的“角色扮演”。
“那个……” 她慌忙收回手,“我去给你放热水,你先洗个澡?”
他显然累极了,回来连衣服都没换,此刻也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嗓音里带着倦意。
“需要蜂蜜水吗?”她轻声问道。
“苏雪晚,我没醉。”他抬眼,目光清明,“我现在很清醒。”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有,你不必这样刻意讨好我。”
“好。” 她点点头,“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苏雪晚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溜烟钻进了浴室。
所以,他根本没醉。那他方才的举动...究竟是为什么?纯粹的占有欲作祟?还是说...他其实是在吃醋?
苏雪晚猛地摇头,仿佛要把这些荒唐念头甩出去。
别自作多情了,她对自己说。他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对她产生了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冲动罢了。这种欲望向来与爱情无关,就像盛夏的雷阵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窗外,倾盆大雨依旧未歇。水龙头的流水声与雨滴敲打窗棂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在苏雪晚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雨日似乎总有种奇特的魔力,总能在不经意间,为平凡的生活镌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至少在她的生命里,这样的雨天总是承载着特别的记忆——或欢喜,或悲伤,却都格外深刻。
今日,亦不例外。
深夜,噩梦再次侵袭。
“苏雪晚......雪晚......”恍惚间,一声声轻唤穿透梦境。温热的手掌抚过她汗湿的发丝,指尖温柔地描摹着她的眉骨。
“妈……妈……妈妈......” 苏雪晚呜咽着惊醒,胸口剧烈起伏。
贺昀初立即拧亮床头灯。暖黄光线下,她苍白的脸上布满细密汗珠,睫毛还挂着未落的泪。
“梦到什么了?”他低沉的声音裹着夜色的温柔。
看清眼前人,她不管不顾地扎进他怀里,颤抖的身躯像风中落叶。“我梦见......” 她断断续续地描述,“无边无际的雏菊花田......怎么跑都跑不出去......有个男人在笑,那笑声......” 喉间溢出小兽般的呜咽,“好可怕......”
贺昀初收紧手臂,将人更深地按进胸膛:“我在,睡吧。” 温热的掌心在她后背轻轻拍抚。
怀中人渐渐平静,他却陷入更深的愧疚。夜色掩不住他眉间的阴翳——莫非是晚上那场失控的情动,惊吓到她了。
贺昀初在心底狠狠咒骂自己:真是个混账,怎么就这般沉不住气?
房间的灯光暗了下来。或许是真的倦极了,又或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苏雪晚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呼吸变得绵长均匀,最终沉入安稳的梦乡。
……
利用午休的时间,凌云峰难得陪妹妹凌悠悠出来买东西。
“哥,你能不能别板着脸?陪我去逛商场,又不是让你上刑场。” 凌悠悠挽着他的胳膊,不满地嘟囔。
凌云峰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敷衍的笑:“行,你慢慢挑。”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忽然定在不远处——街对面的咖啡厅门口,贾以沫正走向一辆黑色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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