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散人:这届甲方不好糊弄啊!清单编得太高端也有错?)
“本初再问你,”袁绍/谢安微微俯下身,拉近了距离,那双平静的眼睛此刻如同两道经过千锤百炼的冰锥,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刺对方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理防线,“你与那个潜伏在匈奴左贤王刘豹身边、号称‘玄元子’的妖人,到底是何关系?是他派你来的,还是那位躲在冀州阴影里的‘朋友’?你们这伙人,在河北之地,究竟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散人’、‘高人’在搞KPI?”
巨大的、层层递进的心理压力和精准如手术刀般的讯问,彻底摧毁了“云梦散人”那本就不甚坚固的心理防线。他本质上并非受过严格训练、能咬紧牙关的死士,只是一个凭借些许装神弄鬼的方术和察言观色的机巧混迹江湖的投机者,哪里扛得住这种降维打击。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连鳞片都快被刮干净了。
“我说!我全说!大将军饶命!饶命啊!”他彻底崩溃了,带着哭腔嚎叫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形象全无,仙风道骨荡然无存,“贫道……不,小人!小人并非那‘玄元子’的直系门下,只是……只是受了冀州一位贵人的指派,混入邺城,打探各类消息,并……并伺机散布不利于大将军您的言论,制造混乱,让您……让您不得安宁……”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磕头,可惜被铁链锁着,只能做出滑稽的点头动作。
“哪位贵人?!”田丰适时地厉声喝道,如同惊堂木一拍,震得那散人又是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是……是逢纪,逢别驾府上的管事找的小人!牵线搭桥,给了钱财!但具体指示小人该如何行事、说什么话、接触什么人的,是……是另一位先生,小人只见过一次,他戴着宽大的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声音……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石磨过喉咙!他……他给了小人这枚符牌,说若遇危急,可凭此向城外特定商队求助,他们自有办法送小人离开……” 他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只求速死或者……能活?
逢纪!沙哑声音!
线索再次清晰地指向了逢纪,以及那个神秘的、声音特征极其鲜明的“先生”!这与并州那边,颜良、沮授从匈奴俘虏阿莫浑口中撬出的、关于“玄元子”(黑纱覆面,声音沙哑)的特征高度吻合!几乎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或者至少是同一伙人!
“那位‘声音独特的先生’,除了让你散布谣言、打探消息,还额外交代了你什么?”袁绍/谢安继续追问,不放过任何细节,仿佛在玩一个大型解谜游戏。
“他……他还让小人特别留意大将军身边,是否有……行为举止异常、或者经常提出些新奇古怪见解之人,尤其是……与农工改良、匠作技巧、医理新说相关之人……说是……说是此类人或其言论,或许……或许关乎天机……”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自己也觉得这要求有点莫名其妙。
此言一出,袁绍/谢安心头剧震!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块巨石!对方的目标,不仅仅是他袁绍本人,更包括了可能存在的、与他类似的“异数”——比如,蜀中那位同样在搞“技术革新”的张道陵/顾炎武!鹤鸣山格物堂被神秘势力窥探,绝非偶然事件!这是一场针对“变数”的清除行动!
审讯又持续了半夜,直到那盏油灯都添了两次油,火苗都快抗议了,“云梦散人”终于把他所知的一切,包括几个在邺城内与他有单线联系的、同样被安插进来的眼线姓名和联络方式(甚至包括一个喜欢在豆腐脑里加糖的奇葩),都如同倒豆子般和盘托出,只求能死得痛快点,或者给碗不加料的豆腐脑。
当袁绍/谢安与田丰一前一后走出那阴冷得能冻掉人耳朵的地下石室时,外面天色已近黎明,东方泛起了象征希望的鱼肚白。清凉的晨风带着草木的气息拂面而来,却吹不散两人眉宇间那凝结不化的凝重与肃杀。
“主公,看来逢纪与那妖人‘玄元子’勾结已深,证据确凿!是否立刻……”田丰眼中寒光一闪,做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手势,他等这天很久了,拳头都硬了。
“不。暂且不动他。”袁绍/谢安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望向逢纪府邸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墙壁看到其内的暗流涌动,“打草,确实已经惊动了这条蛇。但我们现在要的,不是仅仅抓住这一条受惊的蛇,而是要顺着它,找到它藏身的整窝蛇,连根拔起,一锅端了吃蛇羹。”他语气带着冷幽默,“立刻按照‘云梦散人’的供词,秘密控制其供出的那几个同党,但要做得干净利落,切勿走漏半点风声,打草惊蛇。对逢纪本人,外松内紧,动用‘暗刃’最精锐的人手,对他进行十二时辰不间断的严密监控,记录他的一切行踪,接触的每一个人,看他接下来会与何人紧急联络,又会露出多少马脚。”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注意,有没有人给他送治疗喉咙沙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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