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行”的招工计划如火如荼地展开,短短十日,固定的工人已增至八十余人,分成了羊毛分拣、初洗、晾晒等不同组别。
人手增多,管理便成了首要问题。
乔兰菁早有准备,她借鉴了现代流水线与小组负责制的思路,与紫电、旺财以及从工人中提拔的两个表现机灵、识些字的青年共同商议,定下了初步的管理章程。
“往后,便按活计分组,每组设一个小组长。”乔兰菁对聚在面前的几人说道,“组长负责分派当日任务,检查成品质量,记录每人工作量。每日下工前,组长将记录交予旺财或紫电核对,无误后发放工钱。”
她看向栓子和春妮:“你二人先试着做这组长,工钱会比普通工人多五文。要做的是管好自己,带好头,公平记录,可能做到?”
栓子和春妮激动得脸都红了,连连点头保证:“能!一定能!谢四小姐信任!”
“好。”乔兰菁点头,又对旺财和紫电说,“你二人一个主外,协调物料,巡视各组;一个主内,核账发钱,处理日常事务。若有解决不了的,再来报我。”
如此一番安排,权责清晰,层层负责。
工人们见提拔了自家身边的人做小头目,干劲更足,也自觉遵守规矩,生怕丢了这来之不易的活计。
西北大仓外围的工地上,秩序井然,效率反而比最初更高了。
这一日,乔兰菁又去军营查看土豆红薯的长势。
时值仲夏,雨水稍多,阳光也足,正是块茎膨大的关键时期。
旺财指着那片绿意盎然的田垄,兴奋地汇报:“小姐您看,土豆秧子长得壮实,已经开始开小白花了!红薯藤蔓也爬得飞快,叶子油绿油绿的!按您说的,该培的土都培了,杂草也除得勤,长势好着呢!那两位老兵都说,从没见过这么精神的‘粗粮’!”
乔兰菁蹲下身,仔细查看土壤湿度和植株状态,心中稍安。
看这长势,只要后期不遇上天灾,丰收可期。
她叮嘱道:“接下来要特别注意排水,雨水多,别涝了根。也要看着点,别让虫害多了。”
晚膳时分,乔仲远回到后衙,眉宇间带着一丝惯常的政务疲惫。
苏清韵一边为他布菜,一边柔声问:“老爷今日又是为何事烦心?”
乔仲远叹了口气:“还不是城北那片河滩地。连着凉水河的那一大片,地势低洼,每年夏秋雨水一多,河水漫上来,就淹成一片汪洋,根本无法耕种,荒废许久了。
府衙也曾想过治理,要么工程浩大,银钱不继;要么法子不对,效果寥寥。眼见着又是一年雨季将至,这心里,总觉得是块心病。”
他摇了摇头:“那么大一片地,若是能变成良田,该能养活多少百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正安静用餐的乔兰菁,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河滩地?
经常发大水?
无法耕种?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穿越前那位干水利工程的朋友曾不止一次跟她吐槽兼炫耀过,说古代好多洪涝灾害,其实用很“笨”但有效的法子就能解决大半,比如开挖引流渠、修筑简单的堤坝,变水害为水利。
他还说过,但凡经常被洪水漫灌的地方,泥沙淤积,土壤其实非常肥沃,是上好的良田!
“爹,”乔兰菁抬起头,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您说的那片河滩地,具体在城北哪个方位?离凉水河主干有多远?”
乔仲远有些意外地看向女儿:“菁儿问这个做什么?那地方泥泞不堪,你去不得。”
乔兰菁放下筷子,脸上露出几分属于少女的、对“杂学”的兴趣:“女儿以前好像在一本讲各地风物的杂书上看到过,有种地方就跟爹说的一样。书上说,那种地方虽然容易淹水,但只要顺着地势挖几条深沟做‘水渠’,把多余的河水引走,再在靠近河道的地方堆筑矮堤防护,等水退了,那地肥得能捏出油来,种什么都长得好!”
她眨眨眼,带着点不确定的语气:“也不知道那书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女儿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乔仲远闻言,先是失笑,觉得女儿家看杂书倒也天真。
但旋即,他咀嚼着“水渠”、“引水”、“矮堤”这几个词,再联想到那片荒废多年的河滩地,心中不由得一动。
他虽然不精通水利,但也知“疏导”优于“堵塞”的道理。
女儿这话,虽出自杂书,听起来却似乎……有几分歪理?
他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对旁边的石砚吩咐道:“明日去户房,将城北河滩地的舆图找来给我。”
“是,老爷。”
乔兰菁见状,知道父亲上了心,便不再多言,低头继续安静用餐,心中却开始盘算起来。
若那河滩地真能治理出来,不仅能为父亲解一桩心病,更能为凉州增添大量良田,届时,土豆红薯的推广,便有了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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