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守夜司新总部的情报库沉在地下三层，四壁的青铜书架上嵌着守夜魂符文，符文散发的淡金光晕里，悬浮着无数半透明的情报卷轴。
维度猎手追杀结束后的第十天，倒计时已至860天，陈玄的骨杖敲在情报库的青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他刚从玄阴营赶来，袍角还沾着东部沿海的沙粒。
“玄阴营眼线传回的消息。”陈玄将一卷黑色卷轴拍在中央的石桌上，卷轴展开后，浮现出玄阴教归顺者的名单，每个名字旁都标注着能量波动记录，“高维指令里的‘引路人’，大概率藏在两类人里：要么是三百年前没被清算的玄阴叛徒余孽，要么是混进守夜司的内鬼。”
林小羽正用银手链连接情报库的中央系统，屏幕上滚动着高维维度猎手核心的残留数据，闻言抬眼：“我倾向于后者。”她指尖点向屏幕角落的能量图谱，“猎手核心的指令信号有‘守夜司加密频段’的痕迹，不是内部人，不可能拿到这种频段。”
73号的复眼镜头突然凑近卷轴，光学传感器扫过名单上的能量记录：“正在对比玄阴教叛徒的能量特征...云游子的能量波动有‘双生煞气’特征——既含玄阴煞气，又混高维能量，和高维指令里的‘引路人’信号高度相似！”
守夜司情报官立刻调出三百年前的叛徒档案，将云游子的能量图谱与指令信号重叠——两道图谱的波峰波谷几乎完全重合，只有细微的频率差异。“频率差是因为时间流逝。”情报官推了推鼻梁上的符文眼镜，“三百年的能量衰减，足以造成这种偏差。”
“也就是说，引路人要么是云游子的同党，要么...是继承了他能量特征的人？”陈玄的骨杖在名单上顿了顿，指尖落在“玄阴营归顺者·老鬼”的名字上，“这家伙三百年前是云游子的弟子，当年投降时说自己被胁迫，现在负责玄阴营的物资管理。”
林小羽突然抬手：“先别急着定方向。”她将玄铁矿区找到的矿脉分布图调出来，与高维指令的笔迹对比，“你们看指令末尾的签名符文——和矿脉分布图上的标记，笔锋转折完全一致。”
石桌上的两卷文书并排放置，指令的“引路人”签名是道扭曲的黑色莲花符文，矿脉分布图的角落也刻着同样的符文，甚至连花瓣的残缺角度都分毫不差。73号的复眼闪过红光：“笔迹鉴定完毕，出自同一人之手！”
陈玄的脸色沉了下来：“矿脉分布图是玄阴教的绝密资料，当年只有长老级才能接触。云游子是玄阴教长老，老鬼只是个弟子...他没资格碰这种资料。”
“那范围就缩小了。”林小羽的银手链在屏幕上划出弧线，将名单筛选至“玄阴教前长老”和“守夜司高层”两类人，“要么是活着的玄阴前长老，要么是能接触到玄阴绝密资料的守夜司人。”
73号突然发出“嘀嘀”的警报声，它调出守夜司近半年的能量监测记录，其中一份标注着“守夜司老学者”的记录上，有三道被刻意抹去的尖峰：“检测到异常！老学者的能量记录有三次高维波动，被人用守夜魂能量掩盖了！”
屏幕上的记录显示，三个月前、一个月前、三天前，老学者的能量读数突然飙升，波动频率与高维指令信号完全一致，只是每次都在十秒内被强行压下，掩盖的手法极其专业，若非73号用了“维度回溯”技术，根本发现不了。
“是他？”陈玄皱紧眉——老学者是守夜司的活字典，三百年前跟着江明月的学徒，怎么看都不像是内鬼，“会不会是误判？他常年接触古籍，说不定沾了高维残留能量。”
“不可能。”林小羽放大记录里的掩盖痕迹，“掩盖用的守夜魂能量，和老学者日常使用的能量频率有0.2Hz的偏差——是刻意模仿的，说明掩盖者不是他本人，或者...他在刻意隐藏什么。”
情报官突然想起什么，从书架上取下一卷泛黄的卷轴：“这是玄阴教当年的长老令牌拓印。”卷轴上的令牌图案中央，刻着与高维指令签名相同的黑色莲花，边缘却多了圈守夜司太阳纹，“记载说‘玄阴教长老令牌可与守夜司信物共鸣’，73号，能不能用这个拓印反查引路人的位置？”
73号将拓印扫描进系统，与高维指令的能量信号联动——屏幕上突然跳出守夜司总部的三维模型，模型中，古籍库的方向亮起一个红色光点，正是老学者的常驻地。
“光点在古籍库！”情报官的声音带着紧张，“他现在就在那里！”
陈玄猛地攥紧骨杖：“去看看！”
林小羽却按住他的手腕，指尖点向屏幕上的另一个细节：“老学者的能量记录里，掩盖高维波动的守夜魂能量，和陈金河笔记里的能量特征完全一致。”她调出陈金河的笔记扫描件，与掩盖能量的图谱重叠，“你看，波峰的‘金河纹’是一模一样的。”
陈玄的动作顿住了。如果掩盖者用的是陈金河的能量特征，要么是陈金河本人，要么是持有他信物的人——而老学者常年保管守夜司古籍，确实有可能接触到陈金河留下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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