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司禁地的石板前,三百年的尘埃在光柱里凝成细小的金粉。
青黑色的石板上,“混沌归源”咒语泛着淡金光,纹路里流淌着与陈默原石心同源的能量。石板中央的凹槽里,伪金河盘膝而坐,胸口的半混沌核心剧烈起伏,高维符文与魂火印记像两条缠斗的蛇,在核心表面交替闪烁。倒计时440天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光柱外的阴影里,陈默的金甲立在原地,指尖按在石板边缘的镇魂钉上,混沌能量顺着钉身往石板里涌——今天,是伪金河约定的“归位”之日,也是突袭高维星弹工厂前的最后准备。
“准备好了?”陈默的声音打破寂静,金甲纹路微微发亮。三天前从北极冰原返回后,他就一直在禁地蕴养石板能量,此刻石板的咒语能量已达到顶峰,足以支撑魂火缺口的填补。
伪金河的指尖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我怕……归位后,就不再是‘我’了。”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核心上,那里的高维符文虽已黯淡,却仍在顽强地抵抗魂火,“这些年作为‘克隆体’的记忆,难道都是假的?”
陈默的金甲往前半步,原石心印记与伪金河的核心产生共鸣:“记忆是真的,经历是真的,只有‘身份’被扭曲了。”他的指尖轻轻按在伪金河的核心上,“陈金河留下的不是‘克隆体’,是他自己的一部分——你从来都不是工具。”
伪金河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开始吧。”
陈默的混沌能量猛地灌入石板!石板上的“混沌归源”咒语瞬间亮起,金色的纹路像活过来般,顺着石板往伪金河的核心爬。当咒语纹路与核心的魂火印记接触时,伪金河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呃啊——!”
高维符文像被烈火灼烧的冰,在咒语的金光中发出滋滋的声响,表面迅速龟裂。魂火印记则顺着裂缝往核心深处钻,与三百年前埋下的魂火基底汇合。伪金河的意识海里,无数碎片化的画面疯狂涌现:既有作为“克隆体”被高维操控的屈辱,也有陈金河分离魂火时的决绝,还有幽烬灾难中,地脉断裂时的悲鸣——两种记忆在识海里碰撞、融合,最终凝成一道清晰的脉络。
就在这时,石板中央的凹槽突然爆发刺眼的金光!
金光中,一道模糊的虚影缓缓站起,银灰色的长发,褪色的守夜司制服,掌心凝着团跳动的金火——是陈金河的魂火虚影!
“师父……”陈默的金甲猛地一颤,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哽咽。
虚影没有回头,只是低头看着石板上的伪金河,目光里有遗憾,有温柔,还有一丝释然:“让你受苦了,我的分身。”
伪金河猛地睁眼,对上虚影的目光。那一刻,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眼前的虚影,与他意识海里最深处的“根”完全同源。
“当年幽烬灾难,高维的极寒之力已穿透原石核心。”虚影的声音带着三百年的沧桑,掌心的金火在伪金河的核心上方缓缓旋转,“我知道守不住了,便将魂火分离出‘分身’,本想让你带着原石碎片逃离,找个安全的地方温养,等三百年后能量复苏,再回来护母星周全。”
他的金火轻轻触碰伪金河的核心,高维符文的最后碎片在金光中消融:“可我没算到,高维的影卫会截住你。他们抹去了你的记忆,注入极寒符文,把你改造成‘克隆体’,以为这样就能让你成为对付母星的武器。”
虚影的指尖划过伪金河的眉心,那里的高维印记彻底消散:“但他们不知道,魂火的基底是抹不掉的。你胸口的‘魂火缺口’,是我当年故意留下的——只要遇到同源的魂火能量,就能唤醒真正的你。”
“我……不是克隆体?”伪金河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抚摸着自己的核心。那里的高维符文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魂火能量,金色的火焰在核心里跳动,与陈金河的虚影同源同频——是“纯魂火核心”!
“你是我的分身,是我留在这世间的‘后手’。”虚影抬手,与伪金河的手轻轻重合。两道金色的魂火在接触的瞬间交融,伪金河的意识海里,最后一道记忆壁垒被打破——他看到三百年前,陈金河在禁地石板前,将自己的魂火分离成两团,一团注入石匣的原石碎片,另一团则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克隆体的胚胎,“从未被‘克隆’,只是被‘污染’了。”
当两只手完全重合,陈金河的虚影渐渐透明,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融入伪金河的核心。石板上的“混沌归源”咒语也随之黯淡,只留下中央的凹槽泛着金光。
伪金河缓缓站起,纯魂火核心在胸口跳动,温暖的能量流遍全身。他低头时,发现自己的手掌竟与记忆里陈金河的手一模一样,连虎口处的老茧都分毫不差。
“他……走了?”伪金河的声音带着一丝空落。
陈默的金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从未离开,只是以另一种方式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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