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琪已经攥着冷链报价单站在了 “速达冷链” 公司的会客室里。空调风带着金属味的凉意吹在脸上,墙上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冷链车穿梭在城市各个角落的画面,每辆车上都印着 “专业配送,时效保证” 的标语,刺得她眼睛有些发涩。
接待她的是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业务员,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目光扫过报价单时皱起了眉头:“吴小姐,您这方案我们没法接。三家店共享冷链?量太少了,成本根本摊不开。” 他把报价单推回来,指尖点着 “共享配送” 几个字,“我们最低起订量是十家店,您这三家…… 顶多算散户,运费只能按家算,一家三百,三家九百,不议价。”
“九百?” 吴梦琪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下意识地抠着帆布包的带子。她昨天粗算过,周叔的酸辣粉每天线上订单大概三十单,陈婆婆的凉糕二十单,刘叔的麻花十五单,加起来也才六十五单。按这个运费算,每单光冷链成本就占了近十五块,几乎吃掉了一半利润。
“能不能通融一下?” 吴梦琪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带着恳求,“我们是刚开始做,后续肯定会增加商户的。您看,这是我们的线上增长数据,周叔的酸辣粉单量已经涨了四成……” 她掏出手机想展示数据,却被业务员摆手拦住。
“数据再好也没用,规矩就是规矩。” 业务员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上轻点,“我们冷链车跑一趟成本不低,油费、过路费、人工费,哪样不要钱?就三家店,还分散在磁器口、洪崖洞、十八梯三个地方,绕路都要多烧半箱油。” 他上下打量着吴梦琪,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小姑娘,不是我为难你,实在是这生意不赚钱。”
吴梦琪攥着报价单的手指泛白,纸张边缘被捏出深深的折痕。走出冷链公司时,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马路上的车流声、鸣笛声像潮水般涌来,让她一阵眩晕。她蹲在路边的花坛旁,把帆布包里的资料一股脑倒出来,周叔的包装订单、游客取货点示意图、还有那张被拒的冷链报价单,在阳光下散落一地,像被打了败仗的残兵。
“怎么办呢……” 吴梦琪用手指戳着报价单上的 “九百”,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性。自己垫付?她刚交了房租,银行卡里只剩下不到两千块。跟公司申请?王强肯定会说 “这点小钱都搞不定”,说不定还会借机把老字号业务收回去。找周叔他们商量涨价?刚建立起来的信任,恐怕会瞬间崩塌。
一阵风吹过,把她的笔记本吹得哗哗作响,停在画着冷链流程图的那页。上面用红笔标着 “磁器口→洪崖洞→十八梯” 的路线,箭头旁写着 “总里程 28 公里”。吴梦琪盯着那串数字,突然眼睛一亮 —— 既然三家不够,那就再找几家!把散户凑成团体,运费不就能降下来了?
这个念头像磁器口的灯笼一样,瞬间照亮了她的思路。她立刻把资料收进帆布包,起身就往公交站跑,帆布鞋踩在人行道上发出轻快的声响。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身上,刚才的沮丧一扫而空,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找盟友,组联盟!
第一站自然是磁器口。陈婆婆的凉糕摊前已经排起了小队,老人正忙着给游客打包,银镯子在阳光下闪着光。看到吴梦琪气喘吁吁地跑来,陈婆婆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妹儿咋了?脸都跑红了。”
“婆婆,跟您商量个事。” 吴梦琪蹲在摊位后,把冷链碰壁的事简单说了说,“现在运费太贵,要是能再找两家一起拼单,运费能降四成。您看……”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婆婆打断。
“我信你!” 陈婆婆拍着大腿,银镯子叮当作响,“你说咋干就咋干,婆婆这把老骨头跟你一起拼!” 她从竹篮里拿出块刚做好的凉糕塞给吴梦琪,“快尝尝,井水镇的,解解暑气。” 凉糕的清甜混着井水的凉意,瞬间驱散了吴梦琪的燥热。
旁边的刘叔听见动静,也凑了过来。他刚把新做的麻花摆上摊,金黄色的麻花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小吴,是不是冷链的事?” 刘叔摸着麻花筐的竹沿,“刚才听游客说你在跑冷链,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吴梦琪把拼单的想法又说了一遍,特意强调:“刘叔,拼单后运费能降四成,游客买周叔的酸辣粉时,说不定也会捎带买您的麻花,这是双赢啊。” 刘叔皱着眉算了算,粗糙的手指在筐沿上敲着:“只要能多卖,咋都行。算我一个!”
有了陈婆婆和刘叔的支持,吴梦琪信心大增。她拿着笔记本在磁器口转开了,目光落在一家卖火锅底料的店铺上。店主张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对着一堆真空包装发愁。“张老板,忙呢?” 吴梦琪笑着打招呼,“我看您这底料包装挺精致,线上卖得咋样?”
张老板叹了口气:“线上咨询的多,下单的少。主要是冷链太贵,一包底料才赚五块,运费就要三块,不划算。” 这话正中吴梦琪下怀,她连忙把共享冷链的方案说了出来:“我们几家拼单,运费能降四成,您要是加入,不光能省运费,游客买酸辣粉时说不定也会带包底料,这不就多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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