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潜者”小队信号彻底消失的瞬间,观测站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秦工(核生化防御专家)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反复喃喃着“机器……活的机器……”,脸色灰败。年轻的研究员们面无人色,有人甚至开始低声啜泣。最后那条信息带来的冲击,远比单纯的怪物更令人绝望——一个具有生命、能够进化、目标未知的“活体机器”?
李明宇和赵强(“山猫”)僵立在原地,浑身冰冷。磐石最后那充满极致恐惧的嘶吼,像魔咒一样在他们脑中回荡。不是野兽,不是鬼怪,而是某种……超越认知的、冰冷的、逻辑的恐怖存在。这彻底颠覆了他们对“野狼谷”威胁的想象。
“启动……启动最高紧急预案!立刻上报!全垦区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疏散非必要人员!”秦工猛地回过神,声音嘶哑到破音,对着通讯器咆哮。他的手在剧烈颤抖。
刺耳的防空警报声,不再是演习,凄厉地响彻整个宝泉岭垦区上空,打破了深夜的死寂。紧接着,是各连队紧急集合的哨声、车辆的轰鸣声、以及隐隐传来的、无法抑制的恐慌喧哗。
观测站瞬间进入战时状态。厚重的防爆门落下,备用电源启动,所有非核心人员被要求立刻撤离到后方安全区。但李明宇和赵强被留了下来,他们是“关键知情者”和“活体样本”,必须配合后续行动。
透过观测窗,可以看到远处垦区驻地的灯火一片混乱,车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无线电里充斥着各连队惊慌失措的汇报和上级声嘶力竭的指令。恐慌,如同失控的瘟疫,在黑夜中疯狂蔓延。
“无线电静默被打破了!消息……瞒不住了!”赵强看着窗外,声音干涩。最高级别的警报意味着,最坏的情况已经被默认。
很快,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
“报告!北线三号哨所失去联系!最后通讯是……听到大量爬行声和……金属摩擦声!”
“报告!黑松林边缘发现快速移动的不明热源!数量很多!正在向南移动!”
“报告!垦区北侧畜牧场遭到袭击!牲畜全部死亡……伤口……无法辨认!现场有强烈的腐蚀性残留和……异常的电磁干扰!”
袭击开始了!谷里的“东西”,不再满足于盘踞巢穴,开始主动向外扩张!它的“触角”,或者说它的“侦察单位”,已经越过了黑松林!
观测站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秦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挥若定:“命令所有外围哨所立即后撤至第二道防线!依托永固工事阻击!炮兵部队准备覆盖射击!通知空军支援!所有人员佩戴防护装备!快!”
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常规军事手段,对一个“活的、能进化的机器”,能有多大效果?
李明宇感到一阵眩晕,左臂的旧伤隐隐作痛。他想起谷里那些日军的骸骨,想起孙福海的警告,想起狼群的牺牲……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古老的阴谋。日军的“式神计划”,难道不仅仅是制造生物兵器,而是试图操控或唤醒某种更恐怖的地底存在?结果玩火自焚?
“秦工!孙福海留下的那个盒子!”李明宇突然喊道,“那些‘土法子’!也许里面有线索!”
秦工一愣,立刻让人取来那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和几名专家一起,再次审视那几张泛黄的残页和那块暗红色的碎块。
残页上的字迹潦草,夹杂着大量玄乎的风水术语和简陋的符咒。但这一次,在“活体机器”这个惊悚设定的背景下,一些之前被忽略的细节引起了注意。
“……地脉节点,煞气汇聚,必有镇物……非金非石,似木似玉,通灵噬能……”一位古文字专家艰难地辨认着,“……触之则鸣,以血饲之则狂,以魂祭之则……可控?” 他念到最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镇物?可控?”秦工瞳孔收缩,“难道指的是谷里那个‘核心’?用血和魂……祭祀?这太荒谬了!”
“看这个图案!”另一个专家指着残页角落一个模糊的、类似复杂齿轮嵌套着血管纹路的诡异符号,“这……这根本不像是古代的图案!倒像是……某种极其粗糙的生化机械示意图!”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孙福海留下的,可能不是迷信,而是某个古老传承对谷内恐怖存在的、一种扭曲而原始的认知记录!那个“镇物”,很可能就是“磐石”口中的“活体机器”核心!而“血饲魂祭”……难道日军当年就是在进行这种疯狂的仪式,试图控制它,结果导致了灾难?
就在这时,监测仪器发出一连串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能量读数再次疯狂飙升!这一次,不再是脉冲,而是一种持续稳定的、强大的能量辐射,如同潮水般从谷地方向扩散开来!伴随而来的,是一种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沉重的、令人窒息的精神压迫感!
“它……它的活动模式变了!变得更……主动了!”技术人员骇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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