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松林据点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萧烬鸿已带着被俘的张强与幽冥阁成员返回边境哨所。刚踏入哨所大堂,她便命林舟将张强押入审讯室,又让墨尘先为受伤的士兵处理伤口,自己则拿着从据点搜出的地图,站在沙盘前细细研究。
“大人,张强已押到,是否现在开始审讯?” 林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身后跟着两名衙役,押着戴着手镣脚镣的张强。张强垂着头,发丝凌乱地遮住脸,却仍能看出他眼底的不甘与阴狠。
萧烬鸿抬眸,将地图叠好递给一旁的影(他正默默整理刚搜集的情报),沉声道:“带他进来。”
审讯室不大,中央摆着一张木桌,两侧各放着一把椅子。萧烬鸿坐在主位,林舟站在她身侧,影则守在门口,堵住张强所有可能逃脱的路线。张强被衙役按坐在椅子上,刚抬头想开口狡辩,便见萧烬鸿将那枚刻着 “幽” 字的令牌扔在他面前的桌上,令牌与木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先说说这令牌吧。” 萧烬鸿指尖轻点桌面,目光锐利如刀,“你加入幽冥阁多久了?黑松林据点的首领是谁?你们把掳走的牧民藏在了哪里?”
张强抿着嘴,拒不吭声,头扭向一侧,一副 “任杀任剐” 的模样。林舟见状,上前一步刚要呵斥,却被萧烬鸿抬手制止。
“你不说也无妨。” 萧烬鸿起身走到张强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 —— 正是之前从牧民家中搜到的、记录牛羊数量与日常开销的账本,“这些牧民,有的家里有年迈的父母,有的有刚怀孕的妻子,他们只是想在草原上安稳放牧,却被你们掳走,生死未卜。你也是边境人,难道就忘了自己小时候,跟着父母在草原上放羊的日子?”
张强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神松动了几分,却依旧没有开口。
这时,墨尘推门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褐色的汤药,放在张强面前:“这是‘醒神汤’,喝了能让你脑子清醒些。你若老实招供,大人或许能在女皇面前为你求个从轻发落;若执意顽抗,等我们找到那些牧民,若有一人受伤,你便是株连九族的罪。”
墨尘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张强盯着那碗汤药,又看了看萧烬鸿冷冽的眼神,终于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我加入幽冥阁三年了,黑松林据点的首领叫‘鬼手’,他擅长用毒,手段狠辣。至于掳走的牧民…… 都被押往黄沙寨了。”
“黄沙寨?” 萧烬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追问,“黄沙寨在哪里?里面有多少守卫?牧民们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黄沙寨在黑松林西北方向的沙漠边缘,背靠沙丘,只有一条小路能进去。” 张强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寨子里有五十多个幽冥阁成员,还有十多个从邻国买来的弩手。牧民们被关在寨子里的石牢里,听说…… 听说鬼手要把他们卖给邻国的奴隶主,换武器和粮食。”
“什么时候交易?” 萧烬鸿追问,语气愈发急促。
“三天后,也就是本月十五,邻国的商队会去黄沙寨接人。” 张强不敢再隐瞒,一股脑全说了出来,“黄沙寨的防御比黑松林严,寨门是用厚木做的,上面裹着铁皮,还有两座箭塔,比黑松林的更高,视野能覆盖整个沙丘。”
萧烬鸿立刻让林舟将张强的供词记录下来,又命人将他押回牢房看管,叮嘱务必严加防范,不许任何人接触。
待张强被押走后,墨尘走到萧烬鸿身边,轻声道:“他说的应该是实话,‘醒神汤’虽无毒性,却能让人难以说谎,且他提到的交易时间与地点,和地图上标注的黄沙寨信息能对应上。”
萧烬鸿点头,将地图重新铺在桌上,指着沙漠边缘的一个红点:“这里就是黄沙寨。从哨所到黄沙寨,骑马需要一天一夜,若我们现在出发,明天清晨就能抵达,正好能在交易前展开行动。”
“我去侦查黄沙寨的布防。” 影突然开口,他走到桌前,指尖点向地图上的箭塔位置,“我熟悉沙漠地形,能绕到寨后查看石牢的位置,还能确认箭塔的守卫情况,为进攻提供准确情报。”
萧烬鸿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务必小心,若遇到危险,立刻发信号,我们会接应你。” 影颔首,转身快步离开哨所,很快便消失在草原的晨雾中。
这时,陆惊风带着几名江湖弟子走进来,他刚将受伤的弟子交给墨尘,便听说了黄沙寨的事,立刻说道:“大人,明天进攻黄沙寨,我带江湖弟子打前锋!那些弩手交给我来对付,保证不让他们伤到咱们的人!”
“好。” 萧烬鸿看向陆惊风,“你负责清除箭塔的弩手,动作要快,不能给他们放箭的机会。林舟,你带衙役和愿意戴罪立功的守军,从正面进攻寨门,务必在影确认石牢位置后,立刻冲进去救人。”
“属下遵令!” 林舟拱手应下,转身去清点人手,准备武器与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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