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彻拥在怀里的那一刻,林晚意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的怀抱算不上宽厚,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冲淡了她一整天的惶恐。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木屑与墨香,混合着夜风的清冽,竟让她生出几分不想松开的贪恋。
萧彻似乎也察觉到她的僵硬,手臂微微收紧,又很快松开,语气带着一丝不自然:“外面冷,进去吧。”
林晚意这才回过神,脸颊瞬间发烫,连忙低下头,快步往府里走,不敢看他的眼睛。刚才那短暂的拥抱,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久久未散。
进了屋,青禾早已备好了热水。萧彻洗去风尘,换了身干净的常服,眉宇间的疲惫淡了些。林晚意让厨房热了饭菜,两人相对而坐,却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今日……多谢你。”林晚意扒了口饭,低声道。若不是萧彻在御前稳住局面,恐怕事情不会这么轻易了结。
萧彻抬眸看她,眸色温和:“我说过,我们是夫妻。”
简单的六个字,却让林晚意心里一暖。是啊,他们是夫妻,是要一起面对风雨的人。
“查到是谁在背后动手脚了吗?”她问。
萧彻摇头:“父皇虽下令彻查,但仿造暗器的人很狡猾,没留下什么线索。不过……”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三皇子那边,动静有些反常。”
林晚意心里一动。三皇子赵瑞一直视太子为眼中钉,这次太子遇刺,他是最大的受益者。若真是他动的手,又嫁祸给七皇子府,倒是符合他嚣张跋扈又阴狠的性子。
“我们得小心些。”林晚意道,“他这次没能得手,说不定还会有下次。”
“嗯。”萧彻应了一声,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多吃点,今天累坏了。”
看着碗里的青菜,林晚意心里甜甜的,又有些酸涩。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不善言辞,却会在细节处默默对她好。
吃完饭,萧彻去了书房,说是还有些事要处理。林晚意收拾完碗筷,犹豫了片刻,还是端了杯热茶走了过去。
书房里,萧彻正对着一张纸条凝神思索,眉头微蹙。见林晚意进来,他下意识地将纸条收了起来。
“在忙什么?”林晚意把茶放在他手边,装作没看见他的动作。
“没什么,看看账本。”萧彻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有些闪烁。
林晚意知道他有心事,却不想逼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她。
“对了,”她想起一事,“今天苏清沅来过,买了些物件。”
萧彻抬眸:“苏清沅?她来做什么?”
“说是给远嫁的表姐买嫁妆。”林晚意道,“她的态度很平和,不像是来寻衅的。只是……她来得太巧了,正好在太子遇刺前。”
萧彻沉默了片刻,道:“苏清沅虽是太子青睐之人,却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的父亲是镇国将军,手握兵权,在朝堂上举足轻重。三皇子想动太子,恐怕绕不开苏家。”
林晚意这才明白,苏清沅的到访或许并非偶然。她是单纯来买物件,还是想借此探探七皇子府的底细?又或者,她其实知道些什么?
“不管她目的是什么,我们都离她远些。”林晚意道,“原主和她积怨已深,若是走得太近,反而容易惹祸。”
萧彻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你呢?”
“我再看会儿账本。”
林晚意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书房。走到门口时,她回头望了一眼,萧彻正重新拿起那张纸条,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到底在瞒着她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宫里风平浪静,太子遇刺的事似乎被压了下去,只说是“意外”,仿造暗器的人也没查到踪迹。但林晚意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三皇子赵瑞果然如萧彻所料,越发高调起来,不仅频繁出入各个大臣府第,还在朝堂上多次针对太子,隐隐有取而代之的势头。
七皇子府的生意倒是没受影响,内务府的订单依旧源源不断,甚至因为“太子遇刺案”的牵连,府里的物件反倒多了些关注度,不少勋贵人家都派人来买,说是“沾沾七皇子府的福气”。
林晚意趁机推出了新的物件——一种能折叠的小屏风,上面绘着山水花鸟,小巧精致,很受女眷们喜欢。
这日,林晚意正在书房核对新屏风的订单,墨竹匆匆跑了进来,脸色凝重:“王妃,张大人派人来了,说……说三皇子刚才去了他府里,还提到了咱们府的生意。”
“三皇子去张府做什么?”林晚意心里一沉。
“说是……说是想入股咱们的生意,让张大人从中斡旋,要分五成红利!”
林晚意猛地拍了下桌子,气得发抖:“他倒是敢开口!五成红利?他凭什么?”
这分明是敲诈!三皇子定是看他们府里的生意好了,想趁机分一杯羹,若是不从,恐怕又会招来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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