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婉宁亲自整理的复习笔记后，刘夏和陈浩像是被按下了某个隐藏的开关，不约而同地开启了“学霸模式”。每天清晨，当校园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中，教室后排便会准时传来两人低沉的诵读声，英语单词、古文诗句，夹杂着偶尔的小声讨论。
“夏哥，这个定语从句的结构我还是有点懵……”陈浩用笔帽轻轻戳了戳旁边刘夏的手臂，眉头拧成了结。
刘夏转身凑过去，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扶额：“这题昨天婉宁不是才画过重点吗？你怎么又还给她了？”
“你俩能不能小点声？”前座的婉宁闻声回头，又好气又好笑，索性拿起笔站起身，“过来吧，我最后讲一遍哦。”
这样带着些许无奈却又默契十足的互动，渐渐成了高一（八）班清晨的常态。就连班主任陈老师也察觉到教室后排那股不同以往的气场——那个以往总少不了小动作、窃窃私语的角落，如今安静得几乎让人不习惯。某个课间，他特意踱步过去，只见刘夏正对着一道函数题凝神思索，指尖无意识地转着笔；后座的陈浩则埋头默写《赤壁赋》，桌角摊开的笔记本上，满是婉宁用彩色便签精心标注的考点提示。
期中考试前夜，五人小组自发留在教室做最后冲刺。婉宁将几张手写的压题卷递到刘夏和陈浩面前：“重点看这几类题型，我预感明天会考。”
“婉宁大小姐，”陈浩立刻双手合十，表情虔诚，“这次要是能及格，我一定请你吃一个月的冰淇淋，口味任选！”
刘夏也抬起头，目光认真：“放心，我们肯定不辜负你的心血。”
考试当天，教室里静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如同春蚕食叶。当刘夏在数学卷上看到一道眼熟的图形题时，心头一喜——这正是婉宁昨晚反复强调的题型。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向斜前方，恰巧迎上婉宁回头投来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一门考试的交卷铃响起，众人如同卸下重担，纷纷聚到操场边的看台放松。
“总算解放了！”陈浩伸展着双臂，长舒一口气，“我感觉这次数学最后那道大题，思路特别顺！”
许年笑嘻嘻地勾住刘夏的肩膀，插话道：“哟，现在知道嘚瑟了？那还不赶紧谢谢我们家婉宁大小姐！”
考完试的众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呼吸都变得轻快起来。可这份轻松没持续几天，就被许年打破了。这天放学，他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脸上写满了“我有独家消息”。
“成绩出来了！”许年压低声音，成功吸引了四人的注意，“我刚才去办公室帮忙，偷偷瞄到了分数表……”
四人立刻围了上去。许年环顾四周，用气音宣布结果：“婉宁依旧稳坐榜首，至于我们四个嘛，”他顿了顿，“毫无悬念，包揽了总分榜的末尾。”
常明一听，哀嚎一声捂住脸：“果然……我们班真是个‘神仙打架’的地方。”
许年没理会常明的夸张反应，反而带着几分调侃看向婉宁：“婉宁大小姐，这次你的领先优势可不明显哦。前面几名的分数咬得特别紧，分差都在十分以内。而且，你只是总分第一，单科可有好几门没拿到最高分呢。”
陈浩顿时有些内疚，小声说：“肯定是为了帮我们复习，耽误你自己的时间了。”
婉宁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啦！是咱们班的同学本来就很强。看来，我也得再加把劲才行了。”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较上了劲。
刘夏没参与讨论，他正发愁另一件事：这成绩拿回家，不知道会不会换来一顿“竹笋炒肉”。许年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一时间，几个人之间的气氛都有些低沉。
这时，班主任陈老师拿着试卷走了进来，笑容满面：“同学们，期中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整体考得不错！接下来各科老师会详细讲解试卷，大家要认真听，做好查漏补缺。”
他一边安排课代表分发语文试卷，一边敏锐地察觉到教室后排异常低迷的气压，尤其是许年那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陈老师大步走过去，温和地问：“怎么了，因为名次靠后，不开心了？”
常明抬起头，有些沮丧地问：“陈老师，我们是不是给班级拖后腿了？”
陈老师看着眼前这群垂头丧气的学生，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伸手揉了揉常明的头发，又依次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傻孩子们，你们这是钻牛角尖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镜片上，折射出温暖的光晕，在我们这个重点班里，你们的名次确实靠后。但要是放在全年级来看——他故意拖长声调，你们可都是前120名的尖子生呢！
真的吗？刘夏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
那当然！陈老师推了推眼镜，你们想想，咱们班可是年级第一的尖子班。在这里垫底，放在普通班都是前几名。他环视着五张渐渐舒展的笑脸，更何况，你们既要训练又要学习，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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