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校长伸出手,缓缓将箱盖完全掀开。
“炼金刀剑·七宗罪。”
沉重的黑箱被掀开的瞬间,除了早已了然于心的正副校长和路明非,在场其余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不约而同地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箱中之物。
“这什么玩意儿?”芬格尔被捆在椅子上,身体不能动,只能努力探着头,好奇地伸脚想去踢那雕饰精美的刀匣。
副校长没理会他,手指在刀匣侧面某个隐蔽处一按,“咔哒”一声轻响,带着清越如龙吟的金属鸣音,内部的精密机件缓缓滑出,托出了七柄形制迥异、却同样散发着森然寒气的刀剑。乌金色的刃口在台灯昏黄的光线下,隐隐浮现出冰丝、松针、流云、火焰般变幻莫测的炼金纹路。
副校长伸手,握住了其中一柄长刀的刀柄。那是一柄需要双手持握的巨刃,连柄带刃足有一米五长,刃身带着优美而危险的弧度,厚度约有一指。
“形制类似中国宋代的斩马刀,”副校长解释道,声音里带着鉴赏家的沉稳,“得名于此,是因为双手持握,全力挥动之下,足以斩断马首。”
话音未落,只听“嚓”的一声锐响,他已将这柄巨刃径直插进了昂热校长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桌面,刀刃入木极深,纹丝不动。
“喂喂!”昂热校长心疼得大叫起来,“我这张办公桌是19世纪威尼斯工匠手工雕刻的古董家具!”
“哦,一时兴起,一时兴起。”副校长毫无诚意地笑了笑,摆了摆手,“回头我找人帮你换张桌面就是了。”
说罢,他如法炮制,动作流畅地将剩余六柄刀剑一一拔出,依次“嚓嚓嚓”地插在了桌面上。顷刻间,昂热校长珍爱的古董办公桌就变成了一个插满绝世凶器的剑垛。
昂热痛苦地用手遮住眼睛,不忍直视。耳边连续传来七次利刃刺穿木头的沉闷声响,每一声都仿佛是他钱包在哀嚎,意味着这件珍贵的古董家具正在急速贬值。
副校长却兴致勃勃地开始绕着办公桌转圈,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屈起手指,在其中那柄斩马刀的刀身上轻轻一弹。
“嗡——”
一声悠长而充满金属质感的鸣响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仿佛被唤醒一般,桌上其余六柄武器也随之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发出高低不同的清鸣,竟组成了一个完整而诡异的音阶,久久不散。
“这是学院花了重金才收回来的珍宝,”副校长的声音在鸣响的余韵中响起,带着一丝敬畏,“每一柄刀剑上都镌刻着不同的龙文,那些文字至今无法解读。好在,除了龙文,上面还刻有古希伯来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寒光凛冽的刃口,“这些希伯来文,很可能就是这七柄武器的名字,它们分别是——‘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和‘色欲’。”
“所有刀剑都采用再生金属铸造,”昂热校长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表面看材质相同,但每一柄都拥有截然不同的刚性与韧性。”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刃口,带着深深的敬畏,“这是最顶端的炼金术,是能够按照自身意志创造全新金属的技艺。任何炼金大师在它面前,都只能仰望。这种力量,只属于四大君主中执掌炼金术最高权柄的那一位——青铜与火之王。”
副校长接过话头,他的语气少了几分平日的戏谑,多了一份学者的严谨:“四大君主掌握的权能各不相同。譬如大地与山之王,被普遍认为拥有‘最强的威能’;而青铜与火之王,则被尊为‘炼金的王座’。因为唯有他掌控着足以触及法则的极致火焰,才能达到炼金术的终极境界。”他走近桌边,指尖虚拂过一柄短刀的曲线,“这七柄武器在工艺上已臻化境,可以说,它凝聚了历史上一切冷兵器所追求的‘美德’。而这些‘美德’的汇聚,将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杀伤力。”他话锋一转,抛出一个关键问题,“用它们来杀人,简直是高射炮打蚊子。那么,龙王为何要耗费如此心血铸造它呢?”
“自相残杀。”路明非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凝视着那并列的、闪烁着寒光的刃口,仿佛早已看透了其中的宿命。
昂热闻言,缓缓点头,印证了他的判断:“我们猜测,它被铸造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用来杀死其他的初代种。”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七柄武器,分别对应七位君王不同的弱点——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和色欲。青铜与火之王诺顿,意图用他在炼金术上的极致成就,来审判他的七位兄弟。”他顿了顿,指向刀匣外壁那些古老的铭文,“那些古希伯来文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别逗了!”被捆在椅子上的芬格尔忍不住插嘴,即使身处困境也不忘吐槽,“龙王听起来没一个像是好色的,‘色欲’这玩意儿,该不会是诺顿针对校长您老人家特别铸造的吧?”他扭动着身体,继续发出灵魂拷问,“而且他为什么要杀其他龙王?他们不是应该联合起来,先把我们这些人类轰翻在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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