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樯双手叉腰,站在堆满零食包装袋的客厅中央,看着四仰八叉瘫在沙发里、正慢条斯理撕开第十……也许是第十四包薯片的诺诺,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在突突直跳。她已经在这里耗了整整一个下午加大半个晚上了。
“师姐!说好的我来找你寻求安慰、倾诉心事呢?怎么反过来变成我在这儿看着你持续颓废、疯狂吸入垃圾食品了啊?!”苏晓樯终于忍无可忍,声音里带着抓狂的意味,上前一步就去拉诺诺的胳膊,“起来!必须给我出门透透气!再待下去你要和这沙发长在一起了!”
诺诺被她拉得身子歪了歪,但眼睛还黏在电视屏幕上,另一只手死死护住怀里的薯片袋,试图采用拖延战术:“哎呀……晓樯,好妹妹,再等等嘛,就一包,等我吃完这最后一包,保证,保证就出门!”
三个小时前你也是这么说的!这都第N包‘最后一包’了!”苏晓樯根本不吃这套,用力把她往沙发外拽,“我信你才有鬼!你不能因为暂时理不清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线,就彻底摆烂当肥宅啊!当初那个叱咤风云、把别人耍得团团转的红发女巫呢?再这么下去真要变成‘红发·沙发土豆·肥婆’了!”
“苏!晓!樯!”诺诺猛地坐直身体,酒红色的瞳孔危险地眯起,零食碎屑从她嘴角抖落,带着一丝被戳中痛处的羞恼,“你胆儿肥了是吧?敢这么跟我说话!”
“陈!墨!瞳!”苏晓樯毫不示弱地瞪回去,甚至踮了踮脚试图在气势上不输阵,“吓唬谁呢!我苏晓樯可不是被吓大的!有本事别耍嘴皮子,起来!咱俩现在就过过招!看谁先求饶!”
“行啊!小妮子涨本事了!”诺诺被她一激,也来了火气,一把扔开薯片袋,从沙发上弹起来,揉了揉手腕,脸上带着“正愁没地方撒气”的冷笑,“刚好师姐我憋了一肚子闷气没处发泄,今天就替你爸妈好好管教管教你!”
……三分钟后。
战斗结束。
“好妹妹……好妹妹……我错了,真错了……手下留情……”诺诺有气无力地趴在地毯上,头发凌乱,气息奄奄地拍着地板表示投降。
苏晓樯微微喘着气,脸颊泛红,但眼神明亮,带着胜利者的得意。她毫不客气地抓住诺诺的一只脚踝,开始往门口拖:“现在知道叫好妹妹了?晚了!今天这扇门,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诺诺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被拖行在地板上,徒劳地抗议着:“苏晓樯!你这是绑架!我要报警!”
“报吧!”苏晓樯头也不回,干劲十足,“到时候记录现场的时候先把你这副样子记录上。”
“我不想出门,好妹妹,你知道见光死了?你有没有听说过,有的人会对阳光过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能待在阳光下,否则我会死’。”
“我不管你是阳光过敏还是空气过敏,你吖下给我出门看看风景,带下去真长蘑菇了!”
“长吧,长吧,我真的感觉快疯了啊。我不想活了!”诺诺开始打滚,手脚并用的开始抵抗。
苏晓樯听到诺诺要死要活的嚎叫,突然松开了拽着她脚踝的手,抱着胳膊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行啊,”苏晓樯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无所谓,“那我不管你了。你就在这儿打滚吧,爱怎么闹怎么闹,反正我也治不了你了。”
“诶?真的?”诺诺抱着抱枕的动作顿住了,从抱枕后面露出一双眼睛,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苏晓樯,那口气松了一半,但身体还保持着防御姿态。
“真的,不管了。”苏晓樯回答得干脆利落,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示意自己绝不干涉。
就在诺诺那口气将松未松,琢磨着是继续躺尸还是趁机溜回沙发的时候,一个带着几分诧异和浓浓调侃意味的声音,从敞开的公寓门口传了进来:
“哟,妞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恺撒终于忍无可忍,把你给甩了?”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诺诺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僵住,连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苏茜正斜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拎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啤酒和零食,显然也是来找诺诺的。她看着屋里这满地狼藉、零食包装袋散落一地,以及诺诺本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瘫坐在地板上的壮观景象,她表情变得十分耐人寻味,她开口说“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但又好像来得正是时候”
苏晓樯抱着胸,看着彻底石化的诺诺,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下巴微微扬起,心想:“小样儿,我还拿捏不住你?都是千年的狐狸,还想跟老娘玩聊斋。”
诺诺看着门口似笑非笑的苏茜,又瞥了一眼旁边一脸雨我无瓜的苏晓樯,只觉得一阵热血涌上头顶,刚才那些“不想活了”的嚎叫瞬间化作了社死的尴尬,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
苏茜提着塑料袋站在公寓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片如同台风过境般的“战场”——地毯上散落着各种零食包装袋,抱枕歪歪扭扭地掉在地上,而诺诺和苏晓樯这两个罪魁祸首正一个趴着一个坐着,在地板中央气喘吁吁地对峙着。她抬了抬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脚走进这片“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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