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监控盲区的应急灯年久失修,在江墨白头顶投下忽明忽暗的光晕。他抱臂靠在金属墙面上,长刀与墙壁碰撞发出轻微的“咔嗒”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时,他头也不抬地开口:“查到了?”
“要是查到了我还用这副表情?”李安把文件夹拍在他胸口,眼下的青黑在闪烁的灯光下格外明显,“两条蛇的机械部件全是军用品,但序列号被酸液腐蚀了。”
江墨白翻开文件,指尖在蛇眼摄像头的特写图上停留:“想记录什么?战斗数据?”
“也许吧。”李安推了推眼镜,“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它们的攻击模式。太精准了,就像...”
“就像有人提前踩过点。”江墨白接过她的话。
两人沉默了片刻。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在李安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问问江教授吧,”李安突然说,“他对这种机械改造比较了解。”
文件“啪”地合上。江墨白转身就走:“今晚我睡基地楼。”
“哎不是,”李安拽住他袖子,“你不本来就该睡这儿?”
以前确实,但他把季寻墨带回来时,他就很少睡公共休息室了。
“训练部停课了。”江墨白头也不回,“我回去给季寻墨做晚饭。”
走廊里回荡着李安崩溃的喊声:“妈味要不要这么重啊!”
......
宿舍的厨房飘出勾人的香气。
季寻墨趴在书桌上写训练报告,鼻尖还贴着创可贴。他时不时偷瞄厨房——江墨白系着围裙的背影在蒸腾的热气中若隐若现,刀架上那柄斩过巨蟒的长刀此刻正安静地躺着。
“江执判。”季寻墨突然开口,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小墨点,“于小伍为保护秦茵伤得最重,我能去看看他吗?”
汤勺在锅里搅动的声响停顿了两秒。
江墨白放下刀,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一个保温盒,养鱼汤装在里面:“去吧。把这个带上。”
季寻墨乖巧点头,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把作业本工整地摞好,铅笔削尖摆正,最后还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灰尘。
“受伤就别做家务了。”江墨白头也不抬地说。
少年耳朵尖红了:“我、我没...”
“先把鱼汤喝了。”江墨白端着碗出来,乳白色的汤面上漂着翠绿的葱花,“医疗部晚上九点锁门。”
季寻墨双手接过碗,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吹了吹汤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您今天不回来了?”
“嗯,在基地楼待一晚上。”江墨白解围裙时露出锁骨上还没拆线的伤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锁好门窗,别给陌生人开门,有事就打通讯。”
季寻墨眨眨眼,听江墨白一口气说这么多叮嘱他的话,听话的应了声,嘴角上沾了一些白色的汤汁。
江墨白伸手抹掉那点汤渍,指尖有淡淡的鱼腥味混着止血凝胶的气息。他转身拿外套时,没看见少年突然红透的耳尖。
......
医疗部三号病房飘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于小伍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病床上,右腿吊得老高。
秦茵坐在床边,左腿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但她的表情比伤员还难看。正笨手笨脚地给他削苹果——果皮连着果肉削没了大半。
“你能不能别盯着我了?”于小伍无奈道,“你又没做错什么。”
秦茵攥紧拳头:“如果我反应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你也挡不住那玩意。”于小伍叹气,“那蛇尾巴扫过来的时候,你明明能躲开的。”
“......闭嘴。”秦茵别过脸。
门被推开,季寻墨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大概是江墨白之前买的。
“还活着?”季寻墨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训练怎么样。
于小伍咧嘴一笑:“老季你来啦,没事儿,我生辰八字螺纹钢,死不了。”
一场突袭过后,他们三个人身上都带有点伤,于小伍伤的最重,那蛇尾巴扫过来时,他冲上去挡在秦茵面前挡了大部分伤害,那肯定是没扛住,被一个扫尾摔在墙上。
结果就是这家伙天生命硬,醒来时也是体验了一波什么叫“哭丧”,秦茵一边哭一边把他背回医务部的。
“...那是够硬的了。”季寻墨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里面装着江墨白多煮的鱼汤。
“你俩能不能别用这种上坟的表情看我?”于小伍试图活跃气氛,“医生说后天就能...”
“闭嘴吃苹果。”秦茵直接把削坏的果子塞他嘴里。
季寻墨把保温盒推了推,试图引起注意:江执判炖的汤。”
“江执判会炖汤?!”于小伍差点被苹果呛到。
秦茵接过保温桶,掀盖的瞬间鲜香四溢。三颗脑袋凑过来,看见奶白色的汤里沉着嫩豆腐和鱼丸。
“凭什么啊!”于小伍哀嚎,“上次咱受伤他只给了支营养剂!”
季寻墨默默掏出三个小碗:“他说...受伤喝鱼汤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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