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圈内,风沙似乎都识趣地停滞了。
季寻墨与秦茵相对而立,空气因两人身上蒸腾的生物力场而微微扭曲。
没有废话,秦茵率先发动。枪出如龙,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直刺季寻墨中路,枪尖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
这一枪,为于小伍而战,凝聚了她所有的力量与意志。
季寻墨眼神一凝,身形不退反进,手中“红烧肉焖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精准地格开枪尖。
金属交击的爆鸣炸响,火星四溅。两人一触即分,随即又以更快的速度战在一起。
刀光与枪影交织,碰撞声如同急促的鼓点,在空旷的峡谷中回荡。
季寻墨的刀法狠辣凌厉,承自江墨白,却又多了几分他自己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磨砺出的野性。
秦茵的枪法则沉稳老练,将“破厄”的特性发挥到极致,如毒蛇吐信,寻隙而进。
战斗激烈得让人窒息。
秦茵为创造决胜机会,硬生生用左肩承受了季寻墨一记刁钻的刀柄撞击。骨裂声微不可闻,但她眉头都未皱一下,右手的“破厄”已如闪电般刺向季寻墨因发力而露出的空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枚微不足道的小石子,从远处枯树树冠的阴影中无声射出。
它没有蕴含任何能量,只是精准地、巧妙地击打在季寻墨即将落下的脚边一块松动的岩石上。
岩石微微一滑。
这细微到极致的干扰,在平时或许毫无意义。
但在此刻全力相搏的平衡中,却成了打破天平的最后砝码。
季寻墨的身形因此产生了几乎无法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意识到的瞬间凝滞。
就是这零点几秒的凝滞,让秦茵志在必得的一枪,出现了毫厘之差。
季寻墨的战斗本能让他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他原本失衡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刀锋贴着枪杆逆流而上,不是砍劈,而是如同毒龙出洞般猛地向前一“刺”——用上了江墨白教导的、最基础的突刺技巧,只是更快,更狠。
“嗤!”
刀尖精准地点在秦茵手腕的记录手环上。
力量控制得妙到毫巅,足以触发手环的淘汰机制,却未伤及秦茵分毫。
“嗡——”
秦茵手腕上的手环发出被淘汰的提示音,同时亮起出局光束。
她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看着手腕,又看了看收刀而立、微微喘息的季寻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最终化为释然。
她收起“破厄”,揉了揉疼痛的左肩,干脆利落:“你赢了。”随即转身,在光束引导下离场。
场上,只剩下季寻墨一人。他并未放松,目光如电,猛地射向那棵枯树的树冠。
“看了这么久,该出来了吧,楚珩之。”
枯树树冠一阵细微的晃动,楚珩之那修长的身影如同没有重量般轻盈落下。
他依旧穿着整洁的作战服,长发束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丝计谋得逞后的慵懒笑意,手中把玩着那个复杂的磁力沙盘。
“精彩,真是精彩。”楚珩之抚掌,语气听不出是真心赞叹还是习惯性的嘲讽,“秦茵的决绝,你的应变,还有我那恰到好处的一点‘帮助’......共同成就了这场完美的对决。”
他踱步向前,在距离季寻墨十米左右的安全距离停下。
“别那么看着我,”楚珩之耸耸肩,“我承认,我做了点微小的工作。毕竟,让状态更完好的你来当第一,总比让一个肩膀受伤、还带着怒火的秦茵当第一,更符合‘最优解’,不是吗?”
他顿了顿,看向季寻墨,“从比赛开始,你的积分就遥遥领先,一路杀穿赛场。我计算过所有变量,正面对抗,我的胜率低于百分之七。我不是卓曜那个喜欢硬碰硬的傻子,也不是秦茵那样容易被情绪驱动的类型。”
他抬起手腕,亮出自己的手环,积分稳稳排在第二。
“所以,”楚珩之总结道,语气清晰而冷静,“我不跟你打。你做你的第一,我当我的第二。这个结果,很合理。”
说着,他伸出另一只手,就准备破坏手环,主动结束比赛。
就在此时——
“唳——!!!”
一声极其尖锐、穿透力极强的鸣叫,如同无形的音波炸弹,猛地从远方天际炸响!
这声音完全不似任何已知的鸟类,充满了扭曲、暴戾与一种撕裂灵魂的穿透感,瞬间席卷了整个破碎峡谷!
正准备破坏手环的楚珩之动作猛地一顿,季寻墨瞬间握紧了刀柄,两人同时抬头,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远方的天空,一个黑点正以惊人的速度放大。
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怪鸟,双翼展开目测超过十米,羽毛呈现出一种仿佛被强酸腐蚀过的暗褐色。
头部不见眼睛,只有一张布满了螺旋状利齿的巨口,刚才那声鸣叫正是从中发出。
它飞行轨迹诡异,时而抽搐般抖动,周身环绕着极其不稳定且混乱的能量波动,那能量层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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