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不会立刻公布。所有数据需要由“异能人”综合评定委员会的分析团队,结合手环记录、执判官观察报告以及赛场能量环境数据进行综合评估。
评估不仅看积分和胜负,更看重战斗中的选择、意志力、团队协作(尽管个人赛此项权重降低)以及在逆境中的表现。
最终结果将在三天后,于基地广场上正式公布。
这三天,对于所有参赛学员以及他们背后的家庭、派系而言,都是一次非常坎坷的心理路程。希望、焦虑、猜测、不安......种种情绪在基地的空气中无声地弥漫、发酵。
...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医疗部的窗帘缝隙,在病房地板上投下狭长而安静的光斑。
江墨白生物钟精准,在天光微亮时便已醒来。
他动作极轻地起身,打算趁着这清晨时分,去拜访那位脾气火爆的方教授。关于那诡异的能量波动,早一刻拿到资料,或许就能早一刻理清它对季寻墨潜在的影响。
然而,他刚有起身的动作,一只温热的手便从被窝里探出,精准地攥住了他制服的一角。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执拗的坚决。
江墨白低头。
季寻墨似乎还在睡梦中,眉头微蹙,眼睫不安地颤动着,嘴唇无声地翕动,依稀能辨出是“不要......走......”几个零碎的音节。
或许是昨日的噩梦余威尚在,或许是潜意识里感知到了守护者的离去,即使在睡梦中,他也本能地想要抓住这份安全感。
江墨白:“...”
他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手,又看了看季寻墨即使在睡梦中也难掩一丝脆弱的脸庞,静默地站了片刻。
脑海里闪过将他独自留在病房里的画面,最终,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好吧。
他妥协了。
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确实......太可怜了。
他重新坐回床边,没有强行抽走衣角,而是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摸了摸季寻墨柔软的黑发,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我不走。”他低声说,声音在寂静的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我去取早餐。”
床上的人似乎听懂了,紧绷的手指微微松动了一瞬,但依旧没有完全放开。
江墨白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我去取早餐,很快回来。”
如此来来回回,低声安抚、保证,磨叽拉扯了将近十分钟,那只紧攥着他衣角的手,才终于恋恋不舍地、一点点地松开了。
江墨白替他掖好被角,这才转身,轻轻带上了病房门。
就在房门合拢,脚步声渐行渐远的下一刻,病床上,本该熟睡的季寻墨,紧闭的眼睫悄悄掀开一条缝,确认房间里真的只剩下他一人后,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带着小小狡黠和满足的弧度。
计划通。
...
上午时分,病房里热闹了起来。
于小伍和秦茵率先跑来串门,两人虽然也带着考核后的疲惫,但精神头明显比躺在病床上的季寻墨好得多。
“感觉怎么样?还虚不虚?”于小伍大大咧咧地坐在床边,伸手就想戳季寻墨的胳膊,被秦茵一记眼刀制止。
“好多了。”季寻墨笑了笑,随即想起什么,看向他俩,眼神里带着理所当然的期待,“对了,我水果呢?”按照惯例,谁来探病不得带点慰问品?
于小伍和秦茵对视一眼,齐齐露出一个毫无愧疚的笑容:“没带~”
季寻墨:“...”
行,真是他的好兄弟。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再次敲响,楚珩之推门而入。
他今天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长发依旧束得一丝不苟,手里却提着一个与他精致画风略显不符的、装满各式昂贵水果的果篮。
“哟,都在呢。”楚珩之语气自然,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季寻墨身上,带着一种重新审视后的、收敛了锋芒的平静。
于小伍和秦茵立刻注意到了楚珩之态度的微妙转变。
要是放在以前,楚珩之进门不得呛两句“还没躺够吗?”或者“第一名屁股上粘胶了?”都算他今天心情好。可现在,他居然这么......平和?还带了水果?
“楚珩之,你没事吧?”于小伍心直口快,指着果篮,“你买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秦茵也抱着手臂,狐疑地打量着他:“而且,你怎么好像......不怎么呛人了?”
楚珩之随意地拉了张椅子坐下,拿起果篮里的一个能量果,熟练地用自带的小刀削皮,闻言挑了挑眉:“我在你们心里就是那种形象?”
他顿了顿,看向同样一脸疑惑的季寻墨,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看来,某些人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季寻墨一愣:“记得什么?”
于小伍和秦茵也来了精神:“对啊,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被淘汰出去治疗,就听说赛场里出了大事,好像有高级‘异变者’闯进去了?再后来就看到你被江执判背......呃,送进医务部了。我们还以为你打赢了决赛,应该是你拿着水果来看我们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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