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斗阙宫的议事殿内,烛火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将五派掌门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石壁上,像幅扭曲的水墨画。林风捧着木灵珠站在殿中,掌心的温润与殿内的凝重格格不入——他没想到,护送秘宝求援的路走到终点,竟会撞上一堵由猜忌和旧怨砌成的墙。
“玉柱洞遭袭,是你们自己防备不周。”说话的是火龙岛云霄洞的火系掌门赤阳子,他猩红的袍角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灼人的热风,“我火系弟子正忙着追查火焰晶失窃案,哪有闲工夫管你们木系的闲事?”
坐在他对面的骷髅山白骨洞掌门石万山重重一拍石桌,土黄色的灵力在桌面炸出裂纹:“赤阳子休要推诿!若不是你们火系非要抢占骷髅山边界的灵脉,我土系弟子何至于分身乏术?再说,截教旧部用的可是土系禁术,指不定就是你们暗中勾结!”
“放你娘的屁!”赤阳子猛地站起,周身腾起半尺高的火焰,“当年封神之战,我火系弟子为护中洲折损过半,轮得到你这缩在白骨洞里的老东西指责?”
林风皱眉看着两人争执。自他们带着进阶后的玄土巨熊抵达凤凰山,这已经是第三次目睹五派间的争吵。苏婉儿站在他身侧,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看向主位上的水系掌门凌虚子——那位始终闭目沉默的老者,此刻指节正紧紧攥着扶手,指缝间渗出细密的水珠。
“凌虚子掌门。”林风上前一步,将木灵珠举过头顶,温润的绿光在昏暗的殿内流淌开来,“清虚师父临终前嘱托,木灵珠乃五行钥匙之一,关乎昆仑禁制安危。如今截教旧部已对钥匙动手,若不联手阻止,待他们集齐五把钥匙……”
“五行钥匙?”石万山突然冷笑一声,浑浊的眼睛盯着木灵珠,“说不准就是你们木系与截教勾结,故意放出钥匙的消息,想趁机搅乱中洲!”
“你血口喷人!”林风猛地攥紧木灵珠,指节泛白。身后的陈石往前踏了半步,玄土巨熊发出低沉的警告声,厚重的鳞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王铁柱更是按捺不住,金系灵力在掌心凝聚成球状:“姓石的,再敢污蔑我兄弟,老子拆了你这破殿!”
“放肆!”赤阳子怒喝,“在凤凰山地界,也容得你们这些小辈撒野?”
就在这时,凌虚子突然睁开眼,两道清亮的水流从他袖中射出,精准地浇在赤阳子周身的火焰上。“够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水系法术特有的穿透力,“林风小友,你说木灵珠是五行钥匙,可有凭证?”
林风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清虚道长的手记,翻到记载五行钥匙的页面:“这是家师手札,上面记载着鸿钧上人当年设下的禁制玄机——需金、木、水、火、土五把钥匙共鸣,方能稳固昆仑封印。截教旧部想用魔气强行破禁,只会让封印彻底崩碎。”
石万山凑过来扫了一眼,却嗤笑:“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木系伪造的?当年阐截之争,你们玉柱洞可没少帮着阐教打压我截教余脉。”
“那是因为你们截教……”王铁柱刚要反驳,被林风按住肩膀。他突然明白,这些积怨已久的门派就像五行中相克的属性,若找不到相生的契机,只会在无休止的内耗中两败俱伤。
“掌门请看。”林风突然将木灵珠放在殿中央的石台上,双手结印催动灵力。温润的绿光中,渐渐浮现出五把钥匙的虚影,除了木灵珠外,其余四把都蒙着淡淡的黑气。“这是木灵珠的共鸣异象,每把钥匙都能感应到其他钥匙的方位。若不信,可请水系弟子以‘水镜术’映照——此刻金、土两把钥匙的黑气最浓,显然已被截教染指。”
凌虚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对身旁的弟子点头示意。一名水系弟子上前,双手结印,石台上顿时浮现出一面水镜。镜中果然映出五把钥匙的虚影,其中代表金、土两系的钥匙正被黑气缠绕,位置恰好指向乾元山与骷髅山的方向。
石万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赤阳子也收起了周身的火焰,殿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还有一事。”苏婉儿突然开口,声音清冽如泉,“我们在火龙岛边界遭遇截教偷袭时,发现他们使用的魔气中掺有火系灵力。赤阳子掌门,您确定火焰晶失窃案与截教无关吗?”
赤阳子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那些截教散修的法器上,有火焰晶灼烧的痕迹。”苏婉儿取出一块从敌尸上取下的碎片,放在水镜前,“水系法术能追溯灵力来源,这上面的火系灵力,与火龙岛灵脉的波动完全一致。”
赤阳子的脸色变了几变,突然转身对着凌虚子抱拳道:“凌虚子掌门,是我鲁莽了。若截教真敢染指火焰晶,我火系愿派出弟子,随林风小友前往玉柱洞支援!”
石万山见状,也轻哼一声:“骷髅山虽不与你们同路,但截教若敢再用土系禁术,我石万山第一个不饶。这就派弟子去查土系钥匙的下落。”
凌虚子终于露出笑意,抬手示意弟子:“传我命令,凤凰山弟子即刻整装,随林风小友驰援终南山。另外,以水系名义传讯天墉城官府,请他们协助追查截教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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