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还靠在墙边,手里的《空间基础阵解》发烫。他刚想收起书,楼梯口的空气突然一沉。
周云鹤回来了。
不是一个人。
四个黑衣弟子站在转角,周云鹤走在中间,脸色比刚才更白,眼睛却红得吓人。他左手按着右臂,袖口有焦痕,是陈慕白雷符留下的伤。
“你烧了我的衣服。”周云鹤开口,声音低哑,“现在全校都看见了,我被一个安保主任打伤。”
江临渊没动。
他知道不对劲。刚才陈慕白已经震退他一次,这种人不会回头送死,除非有底牌。
周云鹤往前走了一步,脚下瓷砖裂开一道细缝。
“你说我是棋子?”他又问,“可你连棋盘都看不懂。灵泉图只是开始,括苍山洞天的核心在地下三层,你签到的地方,是我故意放出来的饵。”
江临渊手指收紧。
果然,对方早就在布局。
“你以为你躲得掉?”周云鹤冷笑,“秦无涯教你的阵法,是我让他说的。你扩阵失败,是因为地基里埋的是‘血引阵’,不是空间禁制。你用灵石激活它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所有位置。”
江临渊呼吸一顿。
他想起洞府震动时那股反冲力,确实带着一丝血腥味。
周云鹤抬手,掌心浮出一枚黑色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符文。
“血祭大典不需要十全十美。”他说,“只要有一滴你的血,就能定位你一辈子。而今天——”
他猛地挥手,令牌射向江临渊眉心。
江临渊后仰闪避,令牌擦过额头,划出一道血线。血珠刚冒出来,就被一股吸力拉向空中,在半空凝成一点红光。
“成了。”周云鹤笑起来,“从现在起,你去哪,我都找得到。”
江临渊抬手抹血,心跳加快。
他不能硬拼。刚才扩阵耗了不少灵力,现在状态不到七成。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很慢,但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陈慕白走过来。
这次他没穿安保制服,而是黑色长袍,袖口绣着银色雷纹。肩上挂着一块青铜牌,上面刻着“修真局·执法令”。
他看也没看江临渊,目光直接落在周云鹤身上。
“玄天宗的狗。”他说,“谁准你在高校动血咒?”
周云鹤脸色变了。
“你……你怎么会……”
“元婴期的气息压不住。”陈慕白往前一步,“你这点修为,在我面前连站都站不稳。”
话音落下,整条走廊的空气像塌了一样往下压。
灯光噼啪炸响,两盏直接爆裂。靠窗的学生扶着墙蹲下,有人耳朵流出血丝。
江临渊胸口一闷,差点跪倒。
这就是元婴的威压?
不只是灵力强大,更像是规则本身在施压。他感觉自己像被钉在地上,连呼吸都要用力。
周云鹤更惨。
他双膝一弯,整个人撞在墙上,嘴角溢出血。那枚黑色令牌在空中晃了两下,啪地碎成粉末。
“你……你是元婴?”他抬头,眼里全是惊恐,“官方的人什么时候……”
“我不是来跟你解释的。”陈慕白抬手,掌心雷光凝聚。
下一秒,一道雷符甩出,直奔周云鹤左肩。
周云鹤想躲,但身体被压得动不了。
雷符贴上他衣服的瞬间,火光炸开。
布料瞬间碳化,皮肉焦黑,浓烟升起。他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向后摔去,撞翻了消防栓箱。
“滚。”陈慕白声音不大,“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用血咒,我不只烧你衣服。”
周云鹤趴在地上,右手颤抖着撑起身体。他看了江临渊一眼,又看向陈慕白,眼神从愤怒变成怨毒。
“你们……等着。”
他咬牙站起来,对四个弟子吼:“走!”
四人架着他,踉跄跑下楼。
走廊终于安静。
灯还在闪,地上有碎玻璃和焦痕。
学生慢慢站起来,没人说话。有人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又赶紧关掉。
江临渊喘了口气,感觉压力消失,四肢发软。
他抬头看向陈慕白。
对方正收手,雷光在指尖消散。长袍无风自动,气势未减。
“谢谢。”江临渊说。
陈慕白没回应。
他转身走到江临渊面前,距离很近,眼神冷。
“你身上的血被采了。”他说,“血咒一旦种下,七天内会不断抽取你的精气。严重的话,会引来噬灵魔。”
江临渊摸了摸额头伤口。
“能解吗?”
“有办法。”陈慕白顿了顿,“但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离上官玥远点。”
江临渊一愣。
“为什么?”
“因为她体内的魔气,是血祭大典的钥匙。”陈慕白盯着他,“你越靠近她,血咒就越活跃。你们两个在一起,等于在给敌人指路。”
江临渊沉默。
他想起上次上官玥被威胁时的表情,想起她甩出铜炉的动作,想起她父母死在噬灵阵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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