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演武扬名
流言如野火,烧遍了青岚宗外门的每一个角落。曾经聚焦在云澈身上的好奇与探究,如今大多变成了怀疑、疏远,甚至隐隐的敌意。“魔道丹药”这顶帽子太过沉重,足以将一个初露锋芒的弟子彻底压垮。
藏经阁内,气氛也略显微妙。一些平日对云澈还算和善的执事弟子,此刻也下意识地与他保持了距离。道玄真人依旧闭目神游,仿佛对外界的风雨充耳不闻,但云澈能感觉到,偶尔扫过自己身上的那道神识,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云澈心知,道玄真人不出面,既是一种考验,也是想看他如何应对。宗门之内,终究需要自身立得住。
这一日,他主动寻到了正在一楼查阅典籍的道玄真人。
“长老,弟子近日修炼,偶对基础剑法有些新的体会,想去演武场与同门切磋验证,恳请长老准许。”云澈恭敬说道,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被流言困扰的波澜。
道玄真人睁开眼,目光在他那维持在炼气二层、甚至略显“虚浮”的气息上停留一瞬,胖脸上看不出喜怒:“哦?基础剑法?去吧,莫要堕了藏经阁的名头便是。”
“谢长老。”云澈行礼告退。
他并未直接去演武场,而是先回了趟竹舍。他取出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指尖混沌真气流转,轻轻拂过剑身。这一次,他并非简单地灌注真气,而是以神识引导,模仿那残缺阵图中领悟到的细微结构,将一丝混沌真气以特定的韵律“编织”在剑身内部,使其内敛而不发,只在需要时瞬间爆发。
做完这一切,他才持剑,步伐沉稳地走向外门演武场。
此时正值午后,演武场上不少弟子正在切磋修炼。当云澈的身影出现时,原本喧嚣的场地顿时安静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云澈恍若未觉,径直走到一块空闲的试剑石前。他没有立刻动作,而是闭目凝神,似乎在调整状态。
“他还敢来演武场?”
“是来自证清白的吗?呵,怎么自证?打一套基础剑法?”
“看他那样子,气息比前几天还弱了,怕是那‘丹药’的副作用来了吧?”
议论声中,张奎带着几名跟班,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云师弟,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演武场了?难道是那‘灵丹妙药’吃完了,需要活动活动筋骨?”
云澈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张奎,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朗声道:“近日宗门内有些关于在下的不实流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云澈入门三载,所修所依,唯有宗门所传《青岚纳元诀》与《青岚剑法》。今日于此,愿以手中之剑,演练所学,请诸位师兄师姐指正。若有哪位师兄认为我所用之力非本门正道,可下场一试,云澈奉陪到底。”
他的声音清朗,传遍整个演武场,不卑不亢,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流言的核心。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谁都没想到,云澈竟如此直接地发起挑战!这不再是私下冲突,而是公开的、关乎名誉与道统的对峙!
张奎脸色一沉,他没想到云澈敢如此强硬。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若退缩,岂不坐实了自己散布流言?何况,他绝不相信云澈真有碾压他的实力,上次定然是用了什么诡计!
“好!既然你找死,我便成全你!”张奎狞笑一声,跃入场中,“我就来亲自验验,你这身灵力,到底是正是邪!”
他抽出腰间长剑,炼气八层的气息全面爆发,剑身泛起炽烈的火红光芒,显然是主修火系功法,一出手便是内门弟子才能修习的《烈焰剑法》中的杀招——“火鸦袭”!
数道凝练的火鸦剑气,带着灼热的高温与刺耳的鸣叫,铺天盖地般射向云澈!威势远非那日的随意一抓可比。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云澈却是不退反进!
他手中铁剑扬起,依旧是那套人人皆知的青岚剑法起手式。但在他手中,这基础剑法却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剑招衔接如行云流水,身形步法暗合天道韵律。
他没有硬撼那炽热的火鸦剑气,而是铁剑轻点、牵引、卸力。剑身之上,那内敛的混沌真气悄然运转,引动周遭五行灵气。水灵气化作绵柔之力削弱火势,土灵气凝于脚下稳固根基,金灵气隐含剑锋蓄势待发……
在众人眼中,云澈的身影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看似惊险,却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毫厘之差将一道道凶猛的火鸦剑气引偏、卸开!他的动作精准、高效,没有一丝多余,将基础剑法中的“卸”、“引”、“格”、“挡”运用到了极致!
“怎么可能?!他用基础剑法挡住了张师兄的烈焰剑法?!”
“他的灵力……好像没什么邪异气息,反而感觉很……中正平和?”
“不对!你们看他的步法!暗含五行变化,这绝非普通的基础剑法!”
张奎越打越是心惊,他感觉自己的剑气仿佛泥牛入海,被对方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层层化解,有力无处使。更让他憋屈的是,云澈从头到尾,都只用基础剑法,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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