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看着黑板上的解答，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一下，忍不住点头：“思路非常清晰！这种方法确实更高效！裴欢同学，你之前自学过高等数学？”
“稍微了解过一点。”裴欢语气平淡。
教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笔掉在地上的声音。
那几个原本等着看她笑话的男生张大了嘴。
就连一直事不关己的几个学霸，也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这个顶着“不良少女”名头转学来的裴欢，居然……这么厉害？
陈瑾看着讲台上那个身影。
她站在哪里，哪里就好像自动形成了一种不容置疑的领域。
和他所熟悉的所有人都不同。
裴欢在众人的注视中回到座位，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仿佛刚才解决了一道难题，和之前捡起一支笔没什么区别。
课间休息时，之前那个掉了笔袋的瘦小男生，磨磨蹭蹭地走到裴欢桌边，飞快地放下一小包独立包装的饼干，声音细若蚊蚋：“我叫林辰，谢……谢谢你。”
说完就红着脸跑开了。
裴欢看着那包饼干，顿了顿，将其收进了抽屉。
而陈瑾，整个课间都没再趴下睡觉。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前方那个低头看书的侧影，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欢感受到目光，并未回头。
她需要一个机会，让他清晰看到，他所信奉的力量，在她所掌握的规则面前，有多么苍白无力。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斜斜的光斑。
但下午第一节是自习课，教室里还算安静，只有翻书和写字的沙沙声。
裴欢正在整理上午的笔记，太久没有学习，很多太基础的知识反而有些生疏。
忽然，教室后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染成夸张金色的社会青年站在门口，嘴里叼着烟，视线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陈瑾身上。
“陈瑾，出来一下。”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善，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流里流气的同伙。
教室里的空气瞬间凝滞。
同学们纷纷低下头，假装专注学习，眼角的余光却都紧张地关注着事态发展。
谁都认得出来，这是学校周边有名的混混头子，外号“金毛”。
陈瑾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他正要往外走，那个金毛却像是才注意到他斜前方坐着的裴欢，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哟，你们班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靓妹？”
金毛的目光在裴欢身上打转，带着令人不适的审视，“看着挺野啊，跟哥哥们出去玩玩？”
他身后的两个混混发出哄笑。
陈瑾的脚步顿住，眉头拧紧，眼神阴沉地看向金毛：“有事说事，别他妈废话。”
“急什么？”金毛嬉皮笑脸，反而朝裴欢的方向走近两步，“妹妹，哪个场子混的？以前没见过啊。”
裴欢放下笔，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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