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一名壮汉抡起巨锤，砸在释放机关上。
“砰！”沉闷巨响，伴木材不堪重负的呻吟。巨大抛射臂扬起，甩出石弹。
预想中的呼啸破空声未出现。石弹软绵绵飞出低平弧线，飞出五六十步远，无力砸落在冻硬土地上，溅起小蓬尘土，没滚到鲜卑军阵前。
城上城下，瞬间死寂。
随即，震天动地的哄笑声爆发！鲜卑人指着石弹落地处，笑得前仰后合，捶胸顿足，似看世上最滑稽景象。城头汉军士卒面如死灰，希望破灭，羞惭和恐惧交织。
鲜卑酋长得意，扬刀直指城头，用生硬汉语咆哮：“汉狗！无能！献城！不杀！”
吕布脸色铁青。萨米尔激动比划，用胡语大喊：“配重太轻！臂长不对！”
“调整配重！增加石块！检查绳索和卡榫！”吕布声音压过嘲笑和慌乱。他目光扫过操作霹雳车的士卒，“再试！”
工匠和兵士在他逼视下，镇定下来，手忙脚乱增加配重箱石块，重新固定绳索。鲜卑人似觉胜券在握，不急攻城，像猫戏老鼠，看着城头忙乱，嘲笑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一刻钟后，第二发石弹装填完毕。抛射臂拉得更低，配重更沉重。
“放！”
巨锤砸下！
“轰！！！”
截然不同的、似撕裂布帛的巨响震彻战场！巨大抛射臂以惊人速度挥起，带动沉重石弹呼啸冲天而起，划出一道高高扬起、充满力量的抛物线！
城上城下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目光追随着空中变成小黑点的石弹。
它飞跃之前落点，飞跃鲜卑前阵，继续向中军飞去！
时间凝固。
下一刻，石弹如陨星坠落，狠狠砸进鲜卑中军密集人群！
“嘭！！”
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巨响传来，压过战场喧嚣。隐约可见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落点周围瞬间清空一小片，惨叫声隔着一百多步依稀可闻！
鲜卑人的嘲笑僵在脸上，转为惊愕和难以置信。
城头上，死寂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中了！中了！”
“天罚！这是天罚！”
汉军士卒士气爆棚，恐惧和绝望被雷霆一击轰得粉碎！
就连沉默如石的高顺，眼中也爆发出光彩，猛地看向吕布。
吕布心中长舒一口气，面上依旧冷峻。成功了！虽精度感人，射速慢，但这跨越时代的远程打击带来的心理震撼力和对密集阵型的实际杀伤，足以改变战场态势！
“继续装填！目标，敌军中后阵！自由发射！”吕布下令。
接下来的射击，精度依旧飘忽。石弹有的飞得太远落入后方，有的太近砸在空地上，但只要一两颗落入鲜卑军阵中，便引起一阵混乱和恐慌。那种不知何时何地会天降巨石将自己砸成肉泥的未知恐惧，在鲜卑军中蔓延。
鲜卑酋长的嚣张气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和惊疑。他试图约束部队，组织攻城，但军心已受影响。
吕布看到了机会。
“高顺！集结敢死队！随我出城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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