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酒没有理会她的表功,径直走向那条幽深的通道。
鹿呦呦连忙跟上,亦步亦趋。
一路上又清理了几波小怪,终于走出了通道。
前方豁然开朗。
一股混杂着血腥与腐败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鹿呦呦的脚步停住了。
她张开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里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地下空洞。
洞穴的穹顶高得看不见尽头,只有无数条之前见过的,粗壮的血肉管道从黑暗中垂落,像垂死的巨蟒,表面已经失去了光泽。
而在空洞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到夸张的圆形祭坛。
祭坛由一种漆黑的金属铸成,上面铭刻着无数繁复交错的符文。
那些符文正散发着不祥的暗红色光芒,光芒汇聚成一道道能量流,涌向祭坛中心。
那群仓皇逃离的恶魔学者,此刻正站在祭坛的边缘,围成一圈。
他们伸出双手,身上浮现出与祭坛上相同的魔纹,将自身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脚下的法阵。
整个祭坛,如同一个正在被唤醒的远古心脏,每一次光芒的脉动,都让整个洞穴为之震颤。
为首的年长学者站在最靠近中心的位置,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半透明,身上的学者长袍在狂暴的能量气流中猎猎作响。
他感受到了严酒的到来。
他猛地回过头。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不再有之前的理智与探究,只剩下疯狂与决绝。
“拦住他!”
他的嘶吼声在空洞中回荡,被能量的轰鸣声撕扯得支离破碎。
“加速启动!别让他靠近祭坛!”
话音刚落。
离严酒最近的两个恶魔学者,毫不犹豫地中断了能量输送。
他们转身,朝着严酒发起了冲锋。
他们的身体因为能量的过载而膨胀,皮肤下是涌动的岩浆般的红光。
严酒的身影,在他们冲锋的瞬间消失。
点点星光,在原地逸散。
下一秒。
他出现在其中一个恶魔学者的身后。
雷鸣长剑没有丝毫花哨,干净利落地刺穿了对方的后心。
噗嗤。
剑刃穿透胸膛,带出一蓬滚烫的恶魔之血。
-
那个恶魔学者前冲的身体僵住,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穿胸而过的剑尖。
严酒左手匕首补上一刀。
他的身体顿时化作一道白光消散。
另一个恶魔学者还没来得及反应。
一道残影划过。
冰冷的剑锋,已经贴上了他的脖颈。
一刺一抹。
一颗硕大的恶魔头颅,冲天而起。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轰然倒地。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干净,利落,高效。
鹿呦呦站在后面,整个人都看傻了,自己可算知道刚才怎么死的了。
那可是两个30级的精英恶魔,就这样被砍瓜切菜般解决了。
祭坛上,年长的学者看着这一幕,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不是因为能量的流失。
是恐惧。
一种被尘封在血脉最深处,早已遗忘的恐惧。
他看着那个在阴影中缓步走来的人类。
他的动作,他的效率,他身上那种对生命的绝对漠视。
这一刻,严酒的身影,与他记忆中某个盘踞在炼狱深渊的恐惧魔王,缓缓重合。
那个魔王,也喜欢用这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收割着战场上的一切。
无论是敌人,还是同胞。
“不……”
年长学者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
更多的恶魔学者,放弃了维持法阵,转身冲向严酒。
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但他们必须为法阵的最终启动,争取时间。
严酒没有停顿。
他迎着冲来的恶魔们,走了上去。
他像一个最精准的刽子手,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一个恶魔倒下。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华丽的技巧。
只有最纯粹的,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技艺。
剑光闪烁。
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
这里不像是一场战斗。
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一个学者高举法杖,吟唱着复杂的咒语,一团翻滚的暗影能量球呼啸着砸向严酒。
严酒侧身,轻易躲过。
能量球砸在他身后的石壁上,炸开一个深坑。
而那柄带着雷光的长剑,已经刺穿了法杖主人的胸膛。
又一个学者试图用工程学制造的陷阱来阻拦他。
但严酒的脚步只是微微一顿,便绕过了一个被巧妙隐藏的符文陷阱,一剑将那个学者钉死在地上。
他比恶魔,更像是恶魔。
看着一个个同伴倒下,看着那个势不可挡的身影离祭坛越来越近。
年长的学者,眼中最后的光芒,也熄灭了。
他看着冲到自己面前,只剩下最后几步距离的严酒,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解脱的,带着无尽悲凉的笑。
他们算计了一切。
他们逃离了深渊。
他们与精灵王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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