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纸信纸在秦枫指间泛着陈旧的脆意,祖父秦守业的字迹带着常年握笔的力道,每一笔都像刻在纸上,连“启阵计划”四个字的墨色都比其他字深些,像是写下时特意加重了力道。苏晴凑在旁边,目光从信上移到秦枫攥紧的指节,见他指节泛白,才轻声开口:“玄影阁的计划……会不会和万佛窟有关?”
秦枫没立刻接话,指尖顺着信纸往下滑,直到触到末尾那枚暗红色的火漆印——印上是和木箱赤铜莲子一样的纹路。他想起刚才开箱时,佛牌与玉佛相触的瞬间,掌心传来的灼热感,此刻那股热度仿佛顺着指尖钻进心里,烧得他胸口发闷。
“不止万佛窟。”陈老刚用纱布缠好秦枫的脚踝,闻言抬头看向两人,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凝重,“你祖父二十年前跟我喝酒时提过,玄影阁一直想找齐‘三心’——千华舍利是‘核心’,青铜钥匙是‘匙心’,还有一个藏在遗迹里的‘阵心’。这三个凑齐,才能启动转天阵。”
苏晴猛地睁大眼睛,手里的镇纸“咚”地磕在桌角:“转天阵?我前几天在省图书馆翻到一本民国时期的文物笔记,里面说那阵能吸走活人的生气,用来滋养文物里的邪性!”
秦枫指尖一顿,突然想起古寺密室里,“天眼”看到的那幅模糊画面——穿着袈裟的僧人将舍利封进琉璃罩时,周围刻着的正是和笔记里相似的阵纹。他把信纸折好塞进内袋,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半枚青铜钥匙,钥匙边缘的凿痕硌得掌心发疼,像是在提醒他时间不多。
“信里说,另一枚钥匙在云台山万佛窟的‘莲台佛眼’里。”秦枫起身时,脚踝的伤口扯得他倒抽一口冷气,“从这到云台山要五个小时,现在八点多,连夜走的话,凌晨能到。”
陈老却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街对面的老槐树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贴着深色膜,车灯没开,却在夜色里透着股冷意。他刚要说话,就听见门锁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用细铁丝在撬锁,那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
“他们找到这了!”苏晴瞬间绷紧身体,抓起桌边的防贼喷雾,这是陈老下午从文物局带回来的特制喷雾,能让人暂时失明。她往秦枫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陈老,您这有后门吗?”
陈老脸色发白,快步走到床边,掀开床板,露出下面藏着的一个铁盒:“这屋子是解放前的老宅子,只有前门和后窗,后窗焊了铁栏。我这有液压钳,你们从后窗逃,我在前面拖时间。”他打开铁盒,里面除了液压钳,还有几枚带着尖刺的铜钉,“把铜钉撒在门口,能绊他们一下。”
秦枫刚要拒绝,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前门被人用蛮力撞开,木屑飞溅中,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闯了进来,脸上蒙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双冷得像冰的眼睛,手里的短棍在地上敲出“笃笃”的声,像是在丈量距离。
“把青铜钥匙和信交出来,饶你们不死。”左边的人开口,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他的目光扫过书桌,最后落在秦枫的口袋上,“钥匙在你身上吧?识相点,别逼我们动手。”
苏晴突然举起喷雾,朝着那人的脸喷过去,雾气瞬间弥漫开来。那人惊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伸手去揉眼睛。陈老趁机抓起铜钉,往门口撒了一地,右边的人没防备,一脚踩在铜钉上,痛得闷哼一声,短棍“当啷”掉在地上。
“快去后窗!”陈老推着秦枫往窗边走,自己则捡起地上的短棍,挡在门口,“我撑不了多久,你们找到钥匙后,一定要毁了转天阵的阵眼!”
秦枫没敢耽误,抓起液压钳跑到后窗,用钳子夹住铁栏——铁栏是实心的,他使出全身力气,才听见“嘎吱”一声脆响,铁栏被剪断了一根,露出一个刚好能过人的缝隙。他回头看了一眼,见陈老正和两个黑衣人缠斗,短棍挥得虎虎生风,却因为年纪大了,动作有些迟缓,后背很快挨了一棍,踉跄着撞到墙上。
“陈爷爷!”秦枫眼眶一热,刚要冲回去,就被苏晴拉住:“不能回去!陈老要是看见你回来,他的罪就白受了!”苏晴用力把他往窗外推,“你先出去,我断后!”
秦枫咬了咬牙,钻出窗户,落在后院的泥地上。他刚站稳,就听见屋里传来“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陈老的痛呼声。他攥紧液压钳,正要回去,就看见苏晴从窗户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瓶没喷完的喷雾。
“陈老把他们锁在屋里了!”苏晴喘着气,拉着秦枫往巷口跑,“他说在巷口的老油坊等我们,让我们先去开车!”
两人沿着小巷往前跑,巷子很窄,两边的高墙投下浓重的阴影,地上堆满了杂物,秦枫的脚踝被石头硌了一下,疼得他差点摔倒。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应该是黑衣人撞开了房门,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别让他们跑了!首领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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