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内的空气带着陈年尘土的潮湿气息,秦枫扶着石壁站稳,指尖刚触到洞壁,就感觉到一阵细微的凉意——这暗格竟是用整块青石板凿刻而成,石板接缝处填着混了糯米汁的砂浆,历经多年仍紧密贴合,若非禁制裂缝漏出的微光恰好照见角落那道几不可查的缝隙,任谁也想不到雷音窟入口的石壁后,还藏着这样一处隐秘空间。
苏晴举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暗格内部,照亮了靠墙摆放的一个旧木盒。木盒表面裹着一层暗红色的漆皮,边角已被岁月磨得斑驳,盒盖上刻着一朵简洁的莲花纹,花瓣线条流畅,却在花心处嵌着三颗细小的圆形凹槽,形状与秦枫、苏晴手中的莲心佩完全吻合。
“这木盒……是玄山氏的东西?”苏晴凑近木盒,指尖轻轻拂过盒盖的莲花纹,“你看这凹槽,刚好能放下咱们的两块莲心佩,可还差一个位置,难道原本有三块玉佩?”
秦枫没说话,他将掌心的莲心佩贴在木盒的凹槽旁,玉佩立刻泛起淡淡的金光,与盒盖上的莲花纹产生了微弱的共鸣。他转头看向苏晴,两人心照不宣地将各自的半块玉佩嵌入凹槽——当两块玉佩的边缘贴合在一起时,“咔哒”一声轻响,盒盖竟自动弹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混合着墨香与霉味的气息从缝隙中溢出,秦枫小心地掀开盒盖,只见里面铺着一层泛黄的丝绸,丝绸上放着一卷装订成册的麻纸手记,还有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铜令牌。令牌正面刻着“玄山守护”四个字,背面则是一个熟悉的图腾:三角形轮廓内,三只眼睛呈品字形排列,正是他们在雷音窟石壁上见过的玄山氏标记。
“先看手记。”秦枫拿起手记,麻纸薄而脆,指尖稍一用力就可能捏碎,他只能轻捏边缘,一页页缓缓翻开。手记的字迹是古朴的楷书,墨色深浅不一,显然是书写者在不同时期记录而成,首页只有一句话:“玄山氏世代守舍利,莲生起,邪祟至,双佩合,方破局。”
“这和老僧说的‘双佩合,舍利醒’对上了!”苏晴凑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纸面,“快往下看,里面有没有写舍利的下落?”
秦枫点点头,继续翻页。手记中详细记载了玄山氏的来历:早在南北朝时期,玄山氏先祖便是守护佛教秘藏的信徒,受高僧所托,将分散在各地的七枚佛骨舍利碎片藏于七处佛地,并用禁制与莲心佩绑定,唯有玄山氏血脉或持有莲心佩者,才能感知舍利的存在。而雷音窟,正是第一处舍利藏地,只是千年前莲生教兴起,试图抢夺舍利炼制邪器,玄山氏为保护舍利,才加固了雷音窟的禁制,将半块莲心佩藏于药师殿铜佛掌心,另半块交由寺内老僧代代相传。
“原来莲生教不是第一次作乱了。”秦枫的手指停在一页字迹潦草的纸页上,这页记录的是百年前的一场动乱:莲生教护法勾结玄山氏内部叛徒,突袭雷音窟,试图强行破开禁制,玄山氏族人拼死抵抗,最终虽保住了舍利,却也损失惨重,手记作者的父亲便是在那场动乱中牺牲,临终前将守护手记交给了他。
“叛徒……”苏晴突然想起什么,拉了拉秦枫的衣袖,“你二叔秦岳,会不会和这个叛徒有关?他毕竟也是秦家的人。”
秦枫的眉头拧了起来,他继续往下翻,当翻到倒数第三页时,目光骤然凝固——那页纸上画着一个熟悉的徽章图案:一朵绽放的莲花,花瓣边缘刻着细小的锯齿纹,正是秦岳随身携带的铜莲徽章!图案下方写着一行小字:“民国三十七年,族弟秦怀安叛出玄山氏,投莲生教为护法,携玄山氏半部手记逃遁,其后人恐为心腹大患。”
“秦怀安……”秦枫默念着这个名字,心脏猛地一跳,他想起小时候在爷爷的旧相册里见过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民国时期的长衫,胸前别着一枚和手记图案相似的徽章,爷爷当时只说那是“早年间走失的族叔公”,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叛逃的秦怀安!
“秦岳的祖父是莲生教护法,他自己又和莲生教勾结……”苏晴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么说,秦岳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舍利?他不是想要守护,是想完成他祖父没做完的事——抢夺舍利!”
秦枫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想起秦岳平日里对自己的“关照”:小时候送他第一块放大镜,说“要好好学鉴宝,秦家以后靠你”;长大后带他去古玩市场,教他辨别青铜器的锈色;就连这次来雷音窟,也是秦岳“偶然”提起“雷音窟有佛教秘藏,或许和你天眼有关”,引着他和苏晴前来。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是秦岳策划了多年的阴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惊,继续翻看最后两页手记。最后一页的内容,让他和苏晴都愣住了:“舍利共七枚,分藏雷音窟、灵隐寺、五台山、莫高窟、普陀山、白马寺、昆仑山,集齐可镇莲生教邪祟。然舍利之力刚猛,需‘莲心佩’引导,更需‘三目血脉’(天眼)者操控,否则易被邪祟反噬。吾观玄山氏血脉,唯当代‘守舍利人’秦氏一脉,或有觉醒天眼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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