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的雪，比想象中更冷。
秦枫和苏晴站在文殊殿外的石阶下，望着被积雪覆盖的朱红殿门，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凛冽的寒风里。玄山氏手记里说“甘露泉在五台山文殊殿地宫”，可眼前的殿门紧闭，门楣上悬挂的“文殊殿”匾额蒙着一层薄雪，透着几分肃穆，却丝毫看不出地宫入口的痕迹。
“这地宫入口，该不会藏在殿内吧？”苏晴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将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可这殿门都锁着，我们总不能破门而入。”
秦枫抬手按住眉心，缓缓睁开天眼。淡金色的光芒扫过殿门、墙面，甚至脚下的石阶，最终停留在殿门前那尊半人高的石狮子身上。石狮子的底座布满青苔，在雪水的浸润下泛着湿冷的光，而底座侧面，隐约刻着一道与莲心佩纹路相似的莲花印记。
“在这儿。”秦枫蹲下身，用手指拂去底座上的积雪和青苔，那道莲花印记渐渐清晰——三瓣莲花的中心，是空的，正好能容纳半枚莲心佩。他将怀中的莲心佩取出，轻轻嵌入印记中。
“咔哒”一声轻响，石狮子底座缓缓向一侧滑动，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潮湿的寒气从洞口涌出，夹杂着淡淡的腐叶味。
“看来就是这儿了。”苏晴拿出提前准备的手电筒，朝洞口照了照，光线只能勉强照亮下方几级石阶，再深处便是无边的黑暗，“不过这也太顺利了，会不会有陷阱？”
秦枫收起莲心佩，眼神凝重：“玄山氏手记里提到，甘露泉旁设有‘幻阵’，能让人看见内心最恐惧的幻象。我们得小心。”
说着，他率先迈步走进洞口。石阶很陡，每一步都能听到脚下碎石滚动的声音，手电筒的光柱在岩壁上晃动，映出斑驳的水渍和不知名的刻痕。苏晴紧紧跟在他身后，手心微微出汗——自从在雷音窟遭遇秦岳的突袭，她对这种黑暗的环境总是格外警惕。
走了约莫百级石阶，前方突然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圆形的地宫大厅。大厅中央有一口古井，井台由汉白玉砌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佛教图案，想必就是甘露泉。可奇怪的是，大厅里没有任何守卫，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只有他们手中的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显得格外诡异。
“甘露泉就在那儿。”秦枫指着古井，刚要迈步，却突然感觉脚下一沉，仿佛踩进了棉花里。紧接着，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原本黑暗的大厅突然亮起烛光，墙壁上浮现出一幅幅熟悉的画面：潘家园里，他第一次用天眼鉴宝时被人质疑是骗子；雷音窟中，苏晴被秦岳的手下围攻，他却因能量透支无法动弹；灵隐寺外，青鳞兽的利爪朝着苏晴的后背抓去……
“秦枫，小心！”苏晴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惊恐。
秦枫猛地回头，却看到苏晴被一群穿着莲生教服饰的人围在中间，为首的正是秦岳。秦岳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抵在苏晴的脖子上，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秦枫，把莲心佩和舍利碎片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不要！”秦枫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就要冲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脚下的地面像是被钉死了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前进一步。
“怎么？想救她？”秦岳冷笑一声，匕首又贴近了苏晴的皮肤，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有天眼吗？怎么现在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苏晴的脸色苍白，却倔强地看着秦枫：“秦枫，别管我！不能把舍利给他！”
秦枫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他看着苏晴脖子上的血痕，看着秦岳那副得意的嘴脸，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过往的画面——每次遇到危险，苏晴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用她的方式保护他。可现在，她就在他眼前，面临着生命危险，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秦枫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
“很简单，把东西交出来。”秦岳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只要你把莲心佩和舍利碎片扔过来，我就放了她。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舍利，不是她的命。”
秦枫看着苏晴，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坚定。他知道，苏晴绝对不会让他为了她而放弃舍利——那些舍利关系到整个佛教秘藏的安危，关系到无数人的性命。可如果他不交出舍利，苏晴就会……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想起玄山氏手记里的一句话：“幻阵之根，源于心惧；心若不动，阵自破之。”
心若不动，阵自破之……
秦枫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天眼缓缓开启，淡金色的光芒扫过眼前的景象。果然，那些莲生教教徒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秦岳手中的匕首也渐渐透明——这一切，都是幻阵制造出来的幻象！
“苏晴，别害怕，这是幻象！”秦枫大喊一声，试图唤醒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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