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咱们中原地界,有个不起眼的小村落,名叫槐树岭。村东头有棵老槐树,树身粗得要四个汉子手拉手才抱得住,枝桠伸展,遮天蔽日,打从有村子那天起它就立在那,没人知道到底活了多少年。
村里有个年轻小贩叫阿柱,走街串巷卖些针头线脑,为人机灵,嘴也甜,就是有点爱贪小便宜。这天日头刚过晌午,阿柱挑着担子往家赶,路过老槐树下,忽然听见有声音喊他:“小伙子,歇会儿再走呗!”
阿柱吓了一跳,左右瞧瞧没人,以为是自己累糊涂了,揉了揉耳朵打算接着走。那声音又响了:“别找了,是我在叫你!”这次听得真切,声音粗哑,像是砂纸磨木头。阿柱顺着声音抬头,只见老槐树的树洞里,竟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翘翘的鼻子,还有两撇八字胡,活像个缩小版的老掌柜。
“我的娘哎!”阿柱吓得差点把担子扔了,“你你你……你是个啥东西?”
“啥东西?”那小东西不高兴地撅起嘴,“我是这棵老槐树的树灵,活了八百多年,村里人都叫我槐老爹。你这小子,天天从树下过,连我老人家都不认识?”
阿柱定了定神,见槐老爹虽长得怪,却不像害人的样子,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槐老爹?我从小在村里长大,咋从没听说过树还能说话呢?”
“那是因为你没缘分呗!”槐老爹晃了晃脑袋,“今天叫住你,是有件好事找你帮忙。我树洞里藏了一坛百年陈酿,是前清时候一个过路的酒仙留下的,就是坛子太重,我挪不动,你帮我取出来,分你一半尝尝!”
阿柱一听有好酒,眼睛都亮了,连忙点头:“没问题!不过槐老爹,你可别骗我,我这人最实在,经不起忽悠。”
“你这小子,我八百岁的老神仙,还能骗你这点酒?”槐老爹说着,用爪子指了指树洞深处,“就在最里面,用青布裹着的就是。”
阿柱放下担子,钻进树洞,果然摸到个沉甸甸的坛子,外面裹着的青布都快磨破了。他费劲地把坛子抱出来,刚打开封泥,一股酒香就飘了出来,馋得他直咽口水。
“好酒好酒!”阿柱赞不绝口,刚要倒酒,就被槐老爹拦住了:“等等!这酒不能这么喝,得配着东西吃才够味。村西头王婆家的桂花糕,配这酒绝了,你去买两斤来,咱们一人一半,痛痛快快喝一场!”
阿柱一想,反正有酒喝,跑趟腿也值,揣了些碎银子就往村西头去。王婆是个热心肠的老太太,就是记性不太好,见阿柱来买桂花糕,一边装糕一边念叨:“阿柱啊,你可好久没来了。对了,我家那只芦花鸡昨天丢了,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你要是看见了,可得告诉我。”
阿柱满口答应,提着桂花糕往回赶,心里还盘算着:等会儿喝了酒,说不定还能从槐老爹那套点别的好处。
回到老槐树下,槐老爹早就等不及了,见他回来,急忙催着倒酒。一人一树灵,就着桂花糕,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起来。那酒果然醇厚,入口绵柔,后劲却足,喝到一半,阿柱就觉得头晕乎乎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槐老爹,你……你真是树灵啊?那你肯定……肯定会法术吧?”阿柱舌头打卷。
槐老爹得意地晃着脑袋:“那是自然!我会的法术可多了,能让花儿提前开,能让果子长得甜,还能……还能让你看见你想看见的东西!”
“真的?”阿柱眼睛一亮,“那你能不能让我看看,我将来能不能发大财?”
槐老爹眯着眼睛,往阿柱身上吹了口气:“看好了!”
阿柱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大院子里,青砖黛瓦,雕梁画栋,院里堆着满仓的粮食,还有好几箱金银珠宝。他穿着绫罗绸缎,身边跟着好几个仆人,正悠哉悠哉地喝茶,别提多威风了。
“哇!这就是我将来的样子?”阿柱高兴得手舞足蹈,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睁眼一看,还是在老槐树下,酒坛已经空了,桂花糕也吃没了。
“哈哈哈!”槐老爹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小子,想发财想疯了吧?那都是幻觉,当不得真!”
阿柱摸着屁股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槐老爹,你别笑我啊,谁不想过好日子呢?”
“想过好日子没错,但得靠自己打拼,不能总想着走捷径。”槐老爹收起笑容,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我叫你帮忙,不止是为了喝酒。最近村里总丢东西,先是王婆的芦花鸡,接着是李大叔家的锄头,昨晚连张寡妇家晒的被褥都不见了,我怀疑是山里的小妖精在捣乱。”
阿柱一听有妖精,吓得一哆嗦:“妖……妖精?那可咋办?咱们还是报官吧!”
“报官没用,那些小妖精狡猾得很,来无影去无踪。”槐老爹说,“我虽然能说话,可本事有限,对付不了它们。我听说你小子鬼点子多,想请你帮忙找出妖精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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