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苏满满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掉,最后只剩下满满的心虚。
完了!
正主醒了!
还全听见了!
苏满满干笑了两声,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眼神飘忽,试图转移话题缓解尴尬,“呃……殿下,您、您醒啦?睡得好吗?哎呀,这卫统领怎么不在此处当值呢?真是太不尽职了。”
她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随即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对太子说:
“殿下,如今这世道凶险,人心叵测。您长得这般……呃,俊美非凡,位高权重,尤其是独自休息的时候,一定要锁好门窗,提高警惕,知道吗?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萧疏临,“......”
他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揉了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危险的玩味。
心中暗想: 孤最大的危险和“人心叵测”,难道不都是眼前你这个女人搞出来的么?好男色的是你,身患恶疾的是你,现在又来教孤保护自己?
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慵懒却带着针尖,“托你的福,睡得……还不错。”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扫过地上打翻的醒酒汤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何如玉的脂粉香气,“只是差点儿一睡不起,并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落了个‘身患恶疾’、‘传染旁人’的……美名。”
“苏满满,”他往前倾了倾身,声音压低,“你说,这世上,到底谁才是孤的‘凶险’?嗯?”
“我……我那不是权宜之计嘛。”
苏满满试图狡辩,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刚才那个何小姐,她对您图谋不轨。我是为了救您于水火之中,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虽然方法可能……稍微夸张了那么一点点,但效果显着啊。您看,她不是被吓跑了吗?”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试图用气势掩盖心虚。
“哦?救孤于水火?”
萧疏临挑眉,站起身,一步步向她逼近,“那孤是不是还得好好‘谢谢’你?”
他每靠近一步,苏满满就后退一步,直到后背再次抵上门板,无路可退。
“不、不用客气……应该的,应该的……”苏满满眼神飘忽,不敢看他。
萧疏临伸出手,却不是打她,而是……用手指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的指尖还带着一丝酒后的微热。
“苏满满,”他看着她闪烁的眼睛,语气莫测,“你编故事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先是孤好男色,再是孤身患恶疾……下一步,是不是该说孤其实是个女儿身了?”
苏满满,“……”
这个她还真没想过。
“我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立刻认怂,小嘴一瘪,努力挤出两滴并不存在的眼泪,“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怕她占您便宜嘛……您要是被她得逞了,那我……那我怎么办啊……”
这话半真半假,带着点委屈和后怕,倒是戳中了萧疏临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
他看着她这副可怜巴巴又醋意满满的小模样,心里的那点气恼早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更想逗她的心思。
他俯下身,靠得更近,几乎是在她耳边低语,带着淡淡的酒气和一丝戏谑:
“哦?那你说说,若是孤真被她‘得逞’了,你打算怎么办?”
苏满满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和问题问得一愣,脑子一抽,脱口而出,“那我就……我就带着我的美食摊和所有银子,离家出走。让你再也吃不到我做的菜,让你后悔去吧。”
萧疏临,“……”
这威胁……还真是别具一格,非常具有“苏满满”特色。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原本抬起她下巴的手改为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手感意外的好)。
“蠢死了。”
他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就你那点儿出息,能跑到哪儿去?怕是还没出京城,就被人用一顿好吃的骗回来了。”
苏满满,“……”
虽然这很可能是事实,但能不能不要说出来。
“不过……”萧疏临话锋一转,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今日之事,虽然结果……一言难尽,但初衷,孤领了。”
他指的是她赶走何如玉的事。
“以后,再遇到这种不相干的人靠近孤,”他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霸道,“就这么办。吓跑她们,出了什么事,孤给你兜着。”
苏满满眼睛瞬间亮了,“真的?!那下次我可以说您其实对女人过敏吗?一碰就起疹子那种。”
萧疏临嘴角一抽,“……苏满满,你别得寸进尺。”
“哦……”她悻悻地缩了缩脖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卫昭刻意加重的咳嗽声,以及小心翼翼的禀报,“殿下,下午的围猎即将开始,陛下派人来请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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