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梦里和纳西妲见过一面后，林凡就时不时地会关注一下后院那颗【梦境之种】的长势。
那颗种子已经长成了一株小小的、可爱的盆栽，叶片碧绿，生机勃勃。
这天，店里一如既往地热闹。
胡桃和行秋在讨论新小说的剧情，长野原宵宫在给可莉展示新做的小玩具（烟花），甘雨和申鹤则在角落里，小声地聊着一些关于师门的趣事。
就在这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是个有着一头灰白色短发，身材高挑的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看起来就很有学者风范的须弥服饰，气质冷静而疏离，一双青色的眼眸，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一切事物的本质。
他进店后，没有像其他客人那样四处张望，只是目光迅速地扫视了一圈，像是在进行数据采集，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林凡身上。
林凡和他对视了一眼。
又是重量级。
须弥教令院的书记官，艾尔海森。
一个把「理性」和「效率」刻在骨子里的究极学霸。
跟这种人打交道，感觉比跟阿贝多还费脑子。
阿贝多只是好奇，而这位，感觉随时会开始对你的存在价值进行评估和批判。
“你好，我叫艾尔海森。”艾尔海森走到柜台前，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情绪起伏。
“听闻璃月港有家奇特的杂货铺，特地前来拜访。我可以在这里，借一个位置，阅读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欢迎光临。”林凡挤出一个营业式微笑，“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咖啡，不加糖和奶。”艾尔海森回答得干脆利落。
林凡给他煮了杯黑咖啡，艾尔海森道了声谢，便径直走到一个最偏僻、最不容易被打扰的角落坐下。
然后，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本厚得像砖块一样的、封面写满了他看不懂的符文的典籍翻页观看，彻底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对周围的热闹和欢笑，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仿佛在自己周围，构建起了一个无形的、绝对安静的力场。
林凡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直摇头。
这家伙，真是把「生人勿近」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一个小时过去了，艾尔海森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
两个小时过去了，他翻了一页书，换了个姿势，继续看。
就在林凡以为他会就这么看到关店的时候，艾尔海森却突然合上了书。
他站起身，端着那杯早就冷掉的咖啡，走到了林凡的柜台前。
“林老板。”
“嗯？艾尔海森先生，有什么事吗？”林凡心里一紧，来了来了，学霸的期末考问要来了。
艾尔海森没有立刻说话，他那双锐利的青色眼眸，再次扫视了一遍店里的客人们。
胡桃正拉着行秋，唾沫横飞地讲着一个关于「僵尸复活」的离奇点子。
可莉和长野原宵宫，正趴在地上，玩一种会发光的弹珠。
温迪不知何时也来了，正拿着里拉琴，自顾自的即兴哼唱伴奏。
艾尔海森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然后，他看向林凡，用一种探讨学术问题般的语气，直接地提出了他的疑问。
“我观察了两个小时十三分钟。
在这段时间里，这家店铺内，共发生了四十三次非目的性的社交互动，其中包含了闲聊、游戏、以及无主题的音乐活动。”
他的用词，精准到了极点。
“根据我的初步评估，这些活动，并没有产生任何可量化的、具备实际价值的产出。
比如新的知识、具体的财富，或者可执行的方案。”
他看着林凡，问出了那个直击灵魂的问题：“那么，请问，此类无明确产出的社交活动，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它的价值，又该如何进行量化？”
林凡听完，差点没忍住给他鼓掌。
不愧是你啊，艾尔海森！
把好好的人际交往，给你分析成了「非目的性社交互动」。
把开不开心，给你总结成了「有无实际价值产出」。
这问题，要是换个人来，估计直接就被问懵了。
但林凡是谁？
他是身经百战的咸鱼之王，是忽悠学的大师。
对付这种理性派，你跟他讲逻辑，讲数据，是自寻死路。
你得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用「非理性」，来对抗他的「绝对理性」。
林凡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艾尔海森先生，那你读书，又是为了什么呢？”
“获取知识，探求真理。”艾尔海森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获取知识，探求真理，最终又是为了什么呢？”林凡继续追问。
艾尔海森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回答道：“为了更好地理解世界，消除未知带来的谬误与混乱。”
“那在你看来，快乐、友情、还有安心的感觉，这些属于「谬误与混乱」吗？”林凡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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