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能……可能看你的嘴挺干的……我……我想帮你一下……” 这个借口拙劣到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林砚看着她慌乱羞窘的样子，眼神中的冷意并未消退，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有这么帮忙的吗？需要用……这种方式？”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击溃了王晓丽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她知道，任何掩饰和借口在眼前这个聪明而清醒的少年面前，都是徒劳的。她颓然地低下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诚：
“对不起……林砚……我……”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羞愧、挣扎、痛苦，以及一种孤注一掷的真诚，“我发现我好像……对你产生了一些……不能产生的情感。”
她的话语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我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上课会忍不住看你，晚上……晚上也会想到你失眠。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可以这样，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我也知道你有女朋友……”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努力维持着叙述的完整，“但是……情感是人最难控制的……它来了，就像洪水，我挡不住……”
她看着林砚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心中充满了忐忑和绝望，喃喃道：“希望……没有让你觉得恶心和反感……”
林砚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干练自信的班主任，此刻却像一个做错事又无助的孩子，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没有落下。他心中五味杂陈，有被冒犯的不悦，有对这段危险关系的清晰认知，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想到了苏晚，想到了自己混乱的处境。
过了许久，就在王晓丽几乎要被这沉默压垮时，林砚才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淡，听不出喜怒：“没事。”他顿了顿，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人都有七情六欲。这很正常。”
这句近乎宽容的话，让王晓丽愣住了，随即，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愧疚与更加汹涌的情感淹没了她。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说道：
“林砚……我不敢奢求什么。我也知道这不对。但是……我只管当下。”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他，“高中的这三年，你在就好。只要每天能看到你，能像现在这样，偶尔和你说说话，我就……很满足了。”她做出了一个沉重的承诺，或者说，是一个无奈的妥协，“等你毕业之后……我保证，绝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我会彻底退出。”
这番告白，与其说是倾诉，不如说是一场豪赌。她将自己的脆弱、不堪、以及那份不被世俗所容的情感，赤裸裸地摊开在了林砚面前，只求这偷来的三年时光。
客厅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两人清晰的呼吸声。阳光依旧明媚，却仿佛带上了一丝沉重而暧昧的温度。林砚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那份孤注一掷的恳求，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靠回了沙发背，闭上了眼睛。
这无声的反应，对王晓丽而言，或许已经是一种默许，一种危险的平衡。而高中三年，此刻在她心中，既充满了隐秘的期待，也背负上了沉重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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