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在灶台前揉面,面团在掌心簌簌落下麸皮。院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六岁的念安背着个比他还宽的竹筐,正往自助餐馆跑,筐里晃悠着刚从鸡窝摸的鸡蛋,蛋壳上还沾着几根鸡毛。
“慢点!”云千雪扬声喊,手里的面杖在案板上敲出轻响,“打碎了要赔的!”
念安头也不回,脆生生应:“系统说碎一个扣两颗糖!我才不会!”话音刚落,筐里“咔嚓”一声轻响,他顿时僵在原地,扭头冲云千雪做了个鬼脸,蹲下身去捡碎蛋——动作熟练得像演过千百遍。
廊下的萧翎正帮念雪系围裙。小姑娘的辫子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攥着系统新给的“晨检表”,表上列着各店的检查项:“爹,火锅店的铜锅要擦得能照见人影,烧烤店的签子要数清楚,少一根都不行。”
萧翎捏了捏她的脸颊:“比你娘当年管账还严。”
火锅店的铜锅刚架起来,莲心正往红油里撒辣椒,念雪踮脚凑到锅边,举着晨检表念:“铜锅内侧有油垢,扣一分!”
莲心笑着往她手里塞了块冰糖:“小督查,等姐姐擦干净了再给分好不好?”念雪把冰糖塞进兜里,板着脸点头:“擦不干净要告诉系统的。”
隔壁烧烤店,石夯正翻着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念安蹲在旁边数签子,手指点着堆成小山的签子:“一百二十八、一百二十九……石夯叔,你又多扔了三根!”
石夯往他嘴里塞了块烤得焦脆的肉皮:“小机灵鬼,那是断了的,不能算。”念安嚼着肉皮,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歪歪扭扭记上“断签三根,不扣分”——那是系统教的“特殊情况处理条例”。
奶茶店的晚樱刚煮好新的芋圆,见念雪进来,笑着给她舀了勺:“小督查,尝尝今天的芋圆够不够糯?”念雪抿了一口,在晨检表上打了个勾:“甜度刚好,加一分。”
酒肆的苏慕言正给酒坛贴标签,念安抱着个小酒壶跑进来:“苏叔叔,系统说要给新酒测度数!”他踮脚把壶递过去,壶里晃悠着半壶清水——那是系统教的“幌子”,实则让他检查酒坛封得严不严。
苏慕言配合地接过壶,往酒坛里滴了两滴,故意皱眉:“还差一点点,得再酿三天。”念安立刻掏出小本本记上,转身又往商铺跑,嘴里喊着:“王爷爷,系统让你给新做的银锁刻‘七铺’二字!”
商铺里,老王正用小锤敲打着银片,念雪站在旁边看,手里的晨检表已经画满了勾:“王爷爷,这只锁要刻得圆一点,上次有客人说太方了硌得慌。”
老王笑着点头:“听小掌柜的,咱们念雪比账房先生还懂客人心思。”
自助餐馆的取餐区摆上了新蒸的肉包,松伯刚掀开笼屉,念安就伸手要去抓,被云千雪拍了下手背:“先给客人分,剩下的才是你的。”
念雪端着个小盘子,给每桌客人送试吃的包子,声音软乎乎的:“爷爷婆婆尝尝,今天的包子有笋丁馅的。”有客人笑着往她兜里塞糖,她掏出小本本记上“张奶奶给糖两颗,记积分”——那是系统教的“人情往来账”。
萧翎拎着只刚杀好的鸡走进来,念安立刻冲过去:“爹,系统说下午教我们给鸡拔毛!”萧翎把鸡往盆里一放:“先吃完午饭,不然没力气拔。”
云千雪往萧翎碗里夹了块排骨:“你别真让他们拔,上次念安把鸡毛往自己头上插,说要当小公鸡。”萧翎低笑,往她碗里回夹了块青菜:“让他们玩玩,反正有我收拾烂摊子。”
后院的石板地上,系统蹲在石桌上,爪子里举着个鸡毛掸子当教鞭:“特训开始!念安,把烧烤店的炭堆码成正方形,歪一点就算失败!”
念安抱着炭块往一起挪,小脸憋得通红,码到最后还是歪了个角,急得直跺脚。系统用鸡毛掸子敲了敲他的脑袋:“想想上次堆积木怎么堆的?用点心!”
念雪在旁边练习算账,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系统突然提问:“奶茶店卖了五十杯奶盖,一杯赚三个铜板,一共赚多少?”
念雪扒拉着算珠,脆生生答:“一百五十个铜板!能买五串糖葫芦!”系统满意地晃了晃尾巴,从兜里掏出两颗糖:“奖励!”
云千雪和萧翎坐在廊下看,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孩子们身上,像撒了层金粉。“系统把他们教得比咱们还忙,”云千雪靠在萧翎肩上,“昨天念雪还说要给各店定‘开门时间表’,说不能让客人等。”
萧翎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的指腹:“忙点好,省得总惦记着往灶膛里扔石子。”
有个挑着担子的货郎走进七铺,刚放下担子就被念安拉住:“叔叔要不要吃烤串?石夯叔的烤腰子最好吃!”
念雪则递上杯奶茶:“叔叔喝杯解解渴,今天的芋圆是新做的。”货郎被逗笑,跟着俩孩子往烧烤店走,刚坐下就被念安塞了串烤肠,被念雪递了双筷子,忙得团团转。
系统蹲在酒肆的屋檐上,看着俩孩子熟练地招呼客人,爪子在小本本上记:“待客礼仪满分,奖励明天多玩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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