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上腺素骤然飙升,刘晓璐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抓起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数字冷漠地显示着:凌晨四点零二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颤抖的指尖,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短暂的忙音,随即被一声带着浓重睡意却异常清醒的男声截断:说重点,晓璐。陈子序的声音总是这样,即便是被从睡梦中惊醒,也像一把出鞘的刀,精准而冷静。
黎明基金会的AI教育计划是彻头彻尾的幌子!刘晓璐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她一把将平板电脑怼到桌面扫描仪上,他们根本不是在做慈善,是在用难民身份筛选特殊人才!你看这个课程设置——神经网络编程基础、量子通信原理导论、生物识别技术应用...哪个流离失所的难民需要学这些?这分明是在培养技术间谍!
扫描仪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将文件转化为数据流的同时,刘晓璐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声,以及陈晓墨那标志性的打火机声——这位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在陈子序身边的神秘男人,此刻显然也醒着。
把所有资料加密发我邮箱,用最高级别的混沌算法。陈子序的声音突然压低,像蒙上了一层砂纸,现在立刻离开编辑部,不要乘坐电梯,走消防通道。到安全屋之后,用三号紧急线路联系。
最后那句指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晓璐抓起背包冲向消防通道时,手机屏幕突然地弹出一条推送新闻。标题如同沾满鲜血的裹尸布,狠狠抽打在她脸上:《环球慈善周刊》资深记者安德鲁·帕克于雅典街头遇袭身亡,警方初步判断为抢劫杀人。
她猛地顿住脚步,脊背撞在冰冷的防火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后颈瞬间渗出的冷汗,在凌晨走廊的穿堂风中几乎瞬间冻结,激起一阵战栗。安德鲁·帕克,那位半个月前曾在国际记者论坛上公开质疑黎明基金会财务透明度的英国同行,此刻以这样惨烈的方式,为她的发现提供了最残酷的注脚。黑暗中,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屏幕凝视着她,冰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好的,我们来对这一章进行润色,希望能让它更加引人入胜:
三、红唇与匕首
滨海市国家安全局,地下三层。这里的空气似乎永远比地面低上几度,混杂着电子设备特有的微热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简报室内,光线被刻意调暗,唯有中央悬浮的全息投影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将艾琳娜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空间中——那是她在达沃斯论坛上的演讲。
女人身着一袭剪裁利落的银白色西装,衬得肌肤胜雪,红唇如焰。她站在世界的聚光灯下,姿态优雅,谈吐从容,每一个单词从那精心勾勒的唇间吐出,都仿佛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与打磨,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人工智能不应成为特权阶级的玩具,而应是推动全人类福祉的工具……”
投影的光芒映在陈晓墨深邃的眼眸里,他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如同握着一支判官笔,在修长的指节间灵活地转了个圈。烟雾虽未升起,但那沉思的姿态已足够说明一切。“她的手势频率异常,”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注意看,每次提到‘人才筛选’这个词时,她的右手无名指会有一个极其轻微的内扣动作——那是典型的说谎微表情,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轻易便穿透了那层精心伪装的优雅。
刘晓璐的视线紧紧锁在投影中那双湛蓝得近乎不真实的眼睛上。那双眼眸像最深邃的湖泊,看似清澈,底下却可能暗流汹涌。她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当年暗访传销窝点时,在阴暗角落里见过的一条盘踞的蛇——同样的美丽,同样的冷静,以及在那平静外表下随时可能致命的獠牙。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我申请去欧洲。”
短短六个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简报室的沉寂。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连电子设备运行的低鸣都似乎减弱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或惊讶,或审视,或担忧,都齐刷刷地投向了这个突然开口的年轻女人。
坐在主位的廖汉生,手指不易察觉地在桌下摩挲着腰间那枚陪伴他多年的旧弹壳——那是他从一次生死边缘捡回的纪念品,此刻,这熟悉的触感似乎也无法完全平复他内心的波澜。他看着刘晓璐,眼神复杂。
“晓璐,”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凌希玥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如飞,留下道道残影,屏幕上数据流飞速滚动,“你只是编外顾问。暗星组织在欧洲的根基盘根错节,我们已知的就有至少七个行动小组,彼此独立,行踪诡秘。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她的语气带着技术人员特有的冷静,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刘晓璐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劝告,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那是属于记者的本能,嗅到新闻线索时的兴奋,以及一种更复杂的、想要揭开真相的责任感,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对那个失踪同伴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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