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散布的关于“剑星耀动”、“天斩异动”的流言,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在天启城上层引发了远比之前更为剧烈的震动。与虚无缥缈的“长生”或“净土”相比,天斩剑——这柄象征着北离至高权柄与天命裁决的神兵,其任何风吹草动,都直接牵动着皇室与所有野心家的神经!
皇宫深处,剑阁之外。
一向深居简出的国师齐天尘,竟亲自来到了这座守卫森严的殿阁之外。他白眉紧锁,手指掐诀,感受着从剑阁那厚重玄铁大门内隐隐透出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却凌厉无比的剑意波动。
“奇怪……天斩沉寂多年,为何近日剑意隐有勃发之象?虽未至认主之境,却已牵动国运星轨……” 齐天尘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困惑与一丝不安。他抬头望天,只见紫微帝星之畔,一颗原本黯淡的辅星,此刻竟闪烁着微弱的、却异常坚定的光芒,其光梭形,宛如剑锋,正直指剑阁方向!
“剑星……真的动了?” 齐天尘心中一凛,立刻转身,快步向御书房走去。此事,必须立刻禀报陛下!
御书房内。
明德帝听着齐天尘的禀报,脸色变幻不定。他对于星象之说并非全信,但天斩剑的异动和齐天尘的郑重,却让他不得不重视。
“天斩异动,剑星耀空……国师,这预示着什么?” 萧若瑾沉声问道。
齐天尘沉吟道:“回陛下,天斩乃天命之剑,非人主不能掌。其异动,往往昭示天命有所归向,或国运将有变迁。如今剑星指向明确,恐是有承袭天命之人已现,引动了天斩共鸣。”
“承袭天命之人?” 萧若瑾眼神骤然锐利,“是谁?萧羽?萧崇?还是……萧瑟?”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儿子的身影,尤其是那个被他贬黜多年、却始终无法彻底掌控的永安王萧瑟!
“老臣……无法确定。” 齐天尘摇头,“天机混沌,此人命格似乎被某种力量遮蔽,难以窥其全貌。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就在天启城中,而且……与近日暗河搅动的风云,脱不开干系。”
“暗河!又是暗河!” 萧若瑾猛地一拍桌案,怒火中烧,“是他们散播的流言!是他们引动了天斩异动!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想替朕决定天命的归属吗?!”
“陛下息怒!” 瑾仙公公与齐天尘连忙劝道。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入内禀报:“陛下,兰月侯求见,称有要事禀报!”
“宣!”
兰月侯大步走入,脸色凝重:“陛下,刚得到密报,赤王殿下今日调动了其麾下部分亲卫,动向不明。而白王殿下府邸周围,也发现了一些身份不明的眼线。另外……永安王萧瑟,半个时辰前,被虎贲郎‘请’入宫中,协助调查一些……旧案。”
“旧案?” 萧若瑾眼神一眯,他立刻意识到,这恐怕不是巧合。虎贲郎为何偏偏在此时“请”萧瑟入宫?而且路线……必然会经过剑阁附近!
一股寒意瞬间从萧若瑾脚底升起。他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暗河、皇子、天斩剑……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巧妙地串联了起来!
“盯着萧瑟!给朕盯紧他经过剑阁时的任何反应!” 萧若瑾厉声下令,“另外,加派高手守卫剑阁,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通往皇宫深处的宫道上。
萧瑟在数名虎贲郎“护送”下,不疾不徐地走着。他依旧裹着那身厚厚的狐裘,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一如既往的慵懒平静,仿佛只是去参加一场普通的宴会。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越是靠近那座巍峨的皇宫,越是靠近那个冥冥中有所感应的方向,他体内那沉寂的隐脉,就越是传来一阵阵灼热与悸动!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巨龙,正在他血脉深处缓缓苏醒,想要挣脱束缚,发出咆哮!
他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是与天斩剑的感应!这份自他出生起便存在的、若有若无的联系,在此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强烈!
‘虎贲郎突然‘请’我入宫,路线还特意经过剑阁……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萧瑟心中念头急转,‘是父皇的试探?还是赤王、白王的算计?亦或是……那个躲在听雨阁里的苏昌河?’
他感觉自己也成了一颗棋子,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向了命运的关键节点。
听雨阁,地下密室。
小苏面前的光晕中,代表着“天斩剑”的光点正剧烈地闪烁着,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光芒和凌厉的剑意。而另一个代表着萧瑟的光点,正以一种恒定的速度,向着剑阁方向移动。
【系统提示:‘钥匙’与‘基石’距离进入有效共鸣范围。当前能量场稳定性35%。警告:共鸣过程可能引发剧烈能量冲击,请做好防护准备。】
“终于……要开始了。”小苏深吸一口气,眼神灼灼。他能通过系统模糊地感知到那股正在酝酿的、庞大而恐怖的能量。那是天命与规则的碰撞,是“钥匙”与“基石”宿命般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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