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运转敛息诀,周身气息迅速内敛,从金丹中期一路下跌,最终停留在金丹初期的水准。在外人看来,他依旧是那个天才大师兄,只是似乎刚突破不久,境界尚未完全稳固。这既能保留部分实力作为底牌,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麻痹对手。
同时,关于青岚宗内部错综复杂的派系斗争,以及一些看似不起眼、实则可能与魔族有所勾连的长老名字,也浮现在他心中。
“魔族渗透……果然已经开始了吗?”苏昌河心中凛然。三年时间,看似不短,但对于动辄闭关数载的修仙界而言,已是迫在眉睫。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先前离去的执事带着两人走了进来。一人鼻青脸肿,眼神愤恨,正是内门弟子王虎。另一人,则是一名穿着朴素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面容尚显稚嫩,但眼神清澈坚定,眉宇间隐含一丝不屈的傲气。
正是气运之子,林凡。
“弟子林凡,见过大师兄。”林凡不卑不亢地行礼,姿态无可挑剔。
苏昌河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体内气血旺盛远超同阶,丹田处似乎还隐隐藏着一团微弱却精纯的能量波动。
“奇遇?还是……老爷爷?”苏昌河心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没有急着处理这场冲突,反而看向王虎,声音淡漠:“王虎,你将昨日冲突经过,详细道来,不得有半句虚言。”
王虎被苏昌河那冰冷的眼神看得一颤,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支支吾吾地将自己如何挑衅、如何先行动手,却被林凡反制的经过说了出来,只是言语间极力淡化自己的过错,夸大林凡的“嚣张”。
苏昌河听完,又询问了几个在场的目击弟子,结果与王虎所言大同小异,只是更客观地反映了是王虎挑衅在先。
真相大白。
苏昌河看向林凡,缓缓道:“林凡,你以下犯上,虽事出有因,但宗门规矩不可废。罚你禁足思过崖一月,扣除三月修炼资源,你可服气?”
这个处罚,相较于废去修为逐出宗门,简直轻如鸿毛。王虎顿时急了:“大师兄!他……”
“闭嘴!”苏昌河冷喝一声,“你挑衅滋事在先,技不如人在后,丢尽内门脸面!罚你面壁半年,扣除一年资源,以儆效尤!”
王虎脸色瞬间惨白,不敢再言。
林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也没想到这位传闻中霸道护短的大师兄会如此“公正”。他深深看了苏昌河一眼,躬身道:“弟子……服气。”
“带下去。”苏昌河挥挥手。
待两人被带离,殿内众人心思各异。大师兄今日此举,看似公正,实则偏向了林凡那头啊?难道大师兄转了性子?
苏昌河无视众人目光,起身,负手而立,望向殿外云海翻腾。
打压主角,未必需要一上来就喊打喊杀。让其欠下人情,让其摸不清自己的路数,让其最大的倚仗——“正义”与“委屈”无处施展,同样是打压的一种。更何况,他需要时间布局,需要整合宗门,需要应对魔族。一个暂时安稳的、甚至对他心存一丝疑虑的好感的“主角”,比一个被逼到对立面、时刻想着反抗的主角,更好掌控。
“林凡……我们慢慢玩。”苏昌河心中默念,眼神锐利如剑,“而魔族……你们的影子,我已经看到了。”
他感受到,体内那蕴藏着时光星沙的无相剑元,在此界浓郁的灵气刺激下,正缓缓加速运转,发出细微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铮鸣。
属于他苏昌河的,反派宗主之路,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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