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岛另一端,一栋奢华公寓的顶层。
陈少明慵懒地陷在柔软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赤着脚,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璀璨如星河般的夜景,映照着他嘴角那一抹阴冷得意的笑容。
他面前的玻璃茶几上,随意摊着几份新鲜出炉、还散发着油墨味的八卦周刊。
头版头条的巨幅照片,正是胡菲儿蜷缩在医院角落、泪流满面、身上披着带血外套的狼狈模样。
耸人听闻的标题用加粗的鲜红字体印着:
《新晋港姐胡菲儿玛丽医院深夜现身,血衣裹身疑秘密堕胎!》
《情伤?豪门梦碎?胡菲儿疑为情所困,秘密处理腹中骨肉!》
《神秘张姓男子身份成谜,或为港姐流产风波关键人物?》
“啧啧啧……”陈少明晃动着杯中的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酒,眼神中充满了恶意的快感。
“胡菲儿啊胡菲儿,敬酒不吃吃罚酒。跟本少爷玩清高?现在知道疼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胡菲儿玉女形象崩塌、星途尽毁的凄惨模样,心头那股在深水埗被当众羞辱的恶气,似乎稍稍纾解了一些。
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带着施舍般的戏谑:
“喂?阿强?找几个水军,再加把火。就说……嗯,那个姓张的,就是搞大她肚子的主,现在躺在ICU快死了,她这是哭丧呢!标题?就叫‘风流孽债终有报,港姐泪洒太平间’!够劲爆吧?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在空旷奢华的客厅里回荡,充满了小人得志的猖狂。
他放下手机,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繁华的灯火,仿佛在欣赏自己一手导演的杰作。
就在陈少明沉浸于报复的快感中时——
玛丽医院,那间充斥着死亡气息的重症监护室内。
连接着张一清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那原本微弱得——几乎要拉成直线的心率波纹,极其细微、却又无比顽强地,向上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又是一下。
幅度依旧微弱,但频率……似乎比之前快了一点点。
与此同时,昏迷中的张一清,被玉虚真气与剧毒疯狂拉锯所折磨的眉心,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
那只放在身侧、插着输液管的手,食指的指尖,在无人察觉的瞬间,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如同深埋地底的种子,在无尽的黑暗和重压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倔强顶开了头顶的冻土。向着那遥不可及的微光,探出了一丝脆弱的生机。
——
周家和宋家的滔天怒火,有如两颗深水炸弹,在港岛平静的水面下轰然引爆,掀起的滔天巨浪,席卷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太平山顶,周家巨宅。
周启明面容冷硬如铁,他面前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上,一部部加密电话如同战场上的传令鼓,铃声此起彼伏。
他的声音不再有商界巨擘的圆融,只剩下冰冷的杀伐决断:
“所有码头、仓库、物流节点,给我翻个底朝天!悬赏!五千万!任何关于那伙人渣的消息,立刻报上来!”
“告诉所有和我们有生意往来的社团,从现在起,他们的地盘上,我要看到眼睛!耳朵!找到那帮人,周家记他头功!地盘、生意,都好说!找不到……”
周启明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联系所有能联系上的地下情报贩子,不管黑的白的!钱不是问题!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捅刀子!‘屠夫’?把他的老底给我掀出来!”
命令如同无形的铁流,涌向周家庞大商业帝国,和盘根错节的地下触角。
无数码头工人、仓库管理员、货车司机、街头混混,乃至夜场的妈妈桑、街边的小摊贩,都接到了或明或暗的指令。
他们的眼睛被无形的悬赏点燃,开始异常警觉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生面孔。
宋泽基的反应则更加内敛,却如同深海潜流,压力更为磅礴。
宋家山顶庄园——“云顶”,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安保等级提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
宋家最为神秘、直接听命于家主的精锐力量——“影卫”,如同真正的影子,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庄园的每一个阴影、每一片树丛。
他们装备精良,眼神冰冷,带着百战余生的漠然杀气。
宋泽基坐在“云顶”深处的指挥室,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分割着港岛地图、警力部署、交通节点,以及卫星扫描的实时热力图。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千钧之力:
“启动‘天网’协议。调用我们在警队、入境处、海关、通讯公司、乃至公共交通系统内所有‘深水’资源。”
“目标:所有在安全屋袭击前后入境的、有军事或雇佣兵背景的可疑人员,所有异常通讯、资金流动、车辆轨迹。”
“重点排查废弃工厂、船坞、偏远村屋、非法经营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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