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夕将合同往前一推,神色镇定,开口道:
“我们此行有两个目的。其一,希望贵公司尽快安排生产,这样我们也能尽早离开这里回国;其二,若你们执意毁约又不肯退还那笔款项,那就别怪我们让你们彻底关门。”
这话并非恐吓。
若是放在以前,他们的业务仅限国内,违约也就认了,几亿资金打了水漂也只能吞下苦果。
可偏偏就在拍卖落槌后不久,已有合作方主动找上门,局势早已不同。
助理没料到他们会如此直白,接过合同粗略翻看后,随手丢给前台,冷声道:
“现在合同已不在你们手里,签不了约也成不了事。
赶紧离开吧,那笔钱更别指望拿回去,既然已经付了,就别再打主意。
真想追回?去找拍卖行处理,走他们的流程。”
前台心领神会,接过合同转身便往电梯走,显然是要去销毁证据。
李泽俊和徐夕立即上前阻拦,却被突然出现的保安挡在门外。
“这是我们海外总部的地盘,轮不到你们在这撒野。
想要合同、要钱,另想办法去。
现在,公司你们进不去,总裁更是见不到。”
徐夕眼睁睁看着合同被夺走,心头火起。
原本打算今日在此把事情彻底解决,没想到对方竟强行收走唯一凭证。
那是他们最后的筹码,如今却落了空。
他转头看向李泽俊,见对方神色如常,毫无焦躁之意,不禁低声问道:“总裁,我们是继续等上面的人回来,还是先回酒店?”
李泽俊目光沉稳,“不急着回去。
那份合同是我们从拍卖行合法买下的,理应受保障。”
话音未落,二人已离开大楼,直奔当初交易的拍卖场所。
刚踏入场地,负责人便迎了上来,态度热络非常。
此前李泽俊豪掷数亿拍下合同,他们不仅做了背景核查,更接受了对方的投资。
如今李泽俊已是拍卖行的重要投资人之一,若再多投一笔,几乎能坐上二把手的位置。
只可惜李泽俊并无插足这个行业的心思,投资也只是点到为止。
“你们不是回国内处理合约事宜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事情没谈妥?”
徐夕一向负责与拍卖行对接,面对对方的热情并不意外,只如实答道:“我们确实带回了合同准备签约,可对方临时变卦,拒不承认合约效力,这才折返。”
负责人一听,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怒声道:
“岂有此理!他当我们的拍卖流程是儿戏吗?这合同明明白白走的是我们这里的程序,他们公司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毁约?”
斥完对方无理后,他又转向徐夕,沉声问道:
“你们这次拿着合同回来,是打算直接退给他们吗?要是真这样,我得亲自去找他们一趟,让他们把那几个亿的收益全数奉还。”
徐夕却长叹一口气,在拍卖行大厅里颓然坐下。
一想到刚才何东被人截胡的事,他心里就窝火,忍不住对领头人抱怨道。
“我们刚去他们公司交涉过,说如果不愿意履行合约,就把我们付出去的几个亿原路退回。
可没想到对方竟玩起了花样,把我们的合同给卷走了。”
他越想越气:这些人真是正经做生意的吗?偷走别人的合同就想赖账?以为这样就能省下那笔巨款?简直荒唐至极。
拍卖行的老大也听得目瞪口呆。
拒绝履约也就罢了,居然用抢合同这种手段逃避赔偿,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当即拍板:
“这样吧,我陪你们走一趟,亲眼看看他们到底耍什么把戏。
不退钱也就罢了,连合同都敢私吞,这在我们这儿绝对不能容忍。”
这家拍卖行能有今天的规模,靠的就是信誉。
许多人都愿意把合同托付给他们拍卖,不只是因为出价高,更因为他们能确保买卖双方的利益不受损。
如今遇到自家投资人被坑,哪能袖手旁观?
徐夕一把拉住他:“现在咱们什么证据都没带,就这么上去说他们抢了合同,要求归还?人家肯定不会认账。
咱们得先在这儿合计一下对策。”
拍卖行老大却不以为然地转身又要走:“怕什么?我在场呢!这合同是我亲手卖出去的,谁经的手我能不清楚?只要我到场,就算他们把合同烧了,也得给我重新写一份!”
他在这一行多年,从没让任何一方吃亏过,因此觉得徐夕纯属多虑。
但徐夕知道他没领会自己的意思,于是压低声音说:“这次他们不但骗走了合同,还不肯退款。
我们已经不只想拿回原本的钱和文件了——我们要让他们多掏点。”
得让那家公司尝点苦头,明白随意糊弄人、糟蹋合同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有吃过亏,以后跟别人打交道时才会规矩些。
拍卖行老大这才坐了下来,若有所思。
他们一向只负责追回权益,还真没干过“教训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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