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轩是被自己脑袋里仿佛有一千个小人在敲锣打鼓的动静给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的帐幔顶，身下是柔软得不像话的锦被。他动了动，感觉全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尤其是狗头，疼得他想原地去世。
“水……汪……（水……）”他发出沙哑的呻吟。
一直守在旁边的王承恩立刻端来一碗温热的蜂蜜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甘甜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感觉。
“圣犬，您可算醒了。”王承恩松了口气，“您昨儿个可是……海量啊。”
海量个屁！黄轩痛苦地用爪子抱住脑袋。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在大殿上人立而起发表演讲来着？还提到了蒸汽机？燧发枪？！完了完了，这下“神犬”的人设……不，“圣犬”的人设彻底崩成“醉狗”了！
他恨不得用爪子在地上抠出个紫禁城来把自己埋了。
“老朱……陛下呢？”他哑着嗓子问。
“陛下早朝去了。临行前特意吩咐，让您好好歇息。”王承恩忍着笑，“沈博士和黄校尉也都来看过您，见您未醒，便先去忙了。”
黄轩感觉狗脸更烫了。丢人丢大发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感觉脚步还有点虚浮。走到殿外，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皇宫里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松懈和……对他指指点点的目光？
几个路过的小宫女看到他，立刻红着脸窃窃私语，然后噗嗤笑出声跑开了。
黄轩：“……” 妈的，一世英名啊！
他耷拉着尾巴，溜达到相对僻静的西苑，想找个地方静静。却看到黄灵儿正在那里带着“龙渊”队员操练。见到他，黄灵儿眼睛一亮，跑过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背（力道依旧豪迈）：“圣犬！醒啦？昨晚您说的那个‘义务教育’是啥？听着挺带劲！是不是让所有人都能读书习武？”
黄轩一个趔趄，差点被她拍趴下，狗脸皱成一团：“汪……（灵儿啊，轻点……那都是醉话，胡说的……）”
“醉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啊！”黄灵儿一脸认真，“还有您说的那个……燧发枪？是不是比火绳厉害？怎么造？”
黄轩头更疼了。这丫头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他支支吾吾，正不知如何搪塞，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意愿（虽然处于非清醒状态）与当前时代发展需求，触发长期主线任务：“文明的曙光”。】
【任务目标：引导大明王朝进行初步技术与社会变革，提升整体文明等级。】
【当前阶段：启蒙之始（0/100）】
【任务奖励：根据阶段性成果发放能量点、技能及特殊物品。失败惩罚：无。】
【提示：宿主可尝试推广基础科学理念、改进现有技术、培养相关人才等。注：变革需符合历史背景，避免过度超前引发不可控后果。】
黄轩瞬间酒醒了大半！
长期主线任务？！文明等级？！还有能量点奖励？！
这……这意思是，他昨天那些醉话，歪打正着，触发系统任务了？！吹牛还能吹出任务来？！
他立刻查看能量点，发现还是0。看来得做出实际成果才能有奖励。
“圣犬？您怎么了？”黄灵儿见他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黄轩回过神，看着黄灵儿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又想到沈宛那颗聪明的脑袋，以及朱由检对他的信任……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形。
或许……真的可以试试？在不暴露自己来历的前提下，一点点地把一些“合理”的知识和技术“泄露”出去？比如，改进一下燧发枪？或者弄点更实用的东西？
“汪……（燧发枪嘛……原理其实不难……）”黄轩斟酌着用词，通过王承恩转述（王承恩已经习惯了这种高难度的翻译工作），“关键在于击发机构……可以用一块燧石……撞击钢片……产生火花……点燃火药……”
他尽量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语言描述着。黄灵儿听得两眼放光，连连点头，恨不得立刻找工匠去试验。
打发走兴奋的黄灵儿，黄轩感觉宿醉都好了不少。他溜达着去了沈宛的药坊。
沈宛果然正在灯下研究那枚“幽冥信标”和那几个临摹下来的诡异符号。见到黄轩，她脸上微微一红，想必也听说了他昨晚的“壮举”。
“圣犬，您感觉好些了吗？”她轻声问道，递过一碗醒酒汤。
黄轩感激地喝下，目光落在那些符号上：“汪……（有头绪吗？）”
沈宛摇摇头，眉头微蹙：“这些符号非比寻常，结构精密的可怕，不似凡间文字。妾身翻阅了所有能找到的古籍、密卷，甚至一些海外番商的记录，都毫无线索。它们更像是一种……密码，或者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标识。”
她指着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扭曲眼睛的符号：“尤其这个，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仿佛在被它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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