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的日头刚爬过屋檐,就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蔽,空气中酝酿着新一轮的阴雨,湿冷的风卷着尘土,刮得街道两旁的幌子猎猎作响。
悦来客栈的密室里,烛火跳动,映得苏凝苍白的脸庞忽明忽暗。她正低头翻阅着从陈墨石棺中带出的《镇魂手记》,泛黄的纸页上,字迹工整却带着仓促,记载着镇魂之印的用法,以及一个令人心惊的秘密——“镇魂之印需纯阴血脉催动,然印中藏有‘煞核’,若被心术不正者所得,非但不能镇魂,反能以印控煞,引煞灵为祸世间”。
“以印控煞……”苏凝指尖一颤,纸页被捏出褶皱,“难怪煞灵一直觊觎镇魂之印,它根本不是想毁掉印章,而是想找到能操控它的人!”
沈墨卿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眉头紧锁。他刚收到下属密报,苏州府近日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古董商人,高价收购与陈墨相关的器物,行踪诡秘,且出手阔绰,所用银两上,竟刻有李嵩府中的印记。
“李嵩的余党还在活动。”沈墨卿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那个古董商人,极有可能就是带走镇魂之印的人。他收购陈墨的器物,怕是想通过这些东西,破解镇魂之印的操控之法。”
话音刚落,密室的门突然被敲响,节奏急促,带着一丝慌乱。沈墨卿警惕地抬手按住绣春刀,沉声道:“进。”
一名锦衣卫下属推门而入,脸色惨白,身上的飞鱼服沾着血迹:“大人!不好了!我们追踪古董商人至城外破庙,却中了埋伏!兄弟们死伤惨重,那商人……那商人竟是我们内部的人!”
“内部的人?”沈墨卿脸色骤变,“是谁?”
“是张千户!”下属咬牙道,“他早就被煞灵附身,一直潜伏在我们身边,就是为了等待时机夺取镇魂之印!他还留下话,说今晚子时,要在城郊乱葬岗的古墓遗址,用苏小姐的血脉激活镇魂之印,彻底掌控煞灵!”
苏凝猛地站起身,手腕上的胎记剧烈发烫,像是在呼应着张千户的挑衅。她握紧《镇魂手记》,眼神坚定:“他在引我们过去,那里一定有埋伏。但我们必须去,一旦他成功以印控煞,后果不堪设想。”
沈墨卿点了点头,立刻吩咐下属集结人手:“你带一队人留守客栈,其余人随我和苏小姐前往乱葬岗。传我命令,布下‘锁阴阵’,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张千户得逞!”
与此同时,三百年后的苏州城郊,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一片废弃的工厂外。雨丝飘落,打湿了车窗,林砚握着玉佩碎片,指尖传来阵阵刺痛,碎片的金色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预警着巨大的危险。
“李明远的车就停在里面。”老周压低声音,指着工厂内隐约可见的一辆白色轿车,“根据监控显示,他昨天下午就进了工厂,再也没出来。这里以前是个炼钢厂,废弃多年,阴气极重,正好适合他操控镇魂之印。”
林砚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她更加清醒:“他拿走镇魂之印,肯定是想完成李嵩当年的野心,以印控煞。我们必须阻止他,而且……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李明远背后,可能还有人。”
两人小心翼翼地潜入工厂,厂房内漆黑一片,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照亮了满地的铁锈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黑气,与红棺的腐朽木香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走到厂房深处,一个巨大的炼炉映入眼帘,炼炉周围刻满了暗红色的符咒,镇魂之印就悬浮在炼炉上方,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李明远站在炼炉前,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手中拿着一把桃木剑,正在念诵着晦涩的咒语。
“李明远,住手!”林砚大喝一声,握紧玉佩碎片,金色光芒暴涨,朝着镇魂之印冲去。
李明远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丝毫没有慌乱:“林砚,你来得正好,没有你的纯阴血脉,我还真没法彻底激活镇魂之印。”
老周挥起桃木剑,朝着李明远劈去:“你这个叛徒!李家的罪孽还不够吗?非要引煞灵出世,祸害人间!”
可就在桃木剑即将碰到李明远时,一道黑影突然从炼炉后窜出,一掌拍在老周胸口。老周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老周!”林砚惊呼一声,转头看去,黑影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是古董店的伙计,小张!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林砚满脸震惊,小张是老周的远房亲戚,平时沉默寡言,谁也没想到他会背叛。
小张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黑气:“我本就是李嵩的嫡系后裔,潜伏在老周身边,就是为了等待今天!镇魂之印,终究是我们李家的!”
与此同时,明朝的城郊乱葬岗,夜色已深,一轮残月被乌云遮蔽,只有几盏孔明灯在半空摇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满地的墓碑和荒草,阴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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