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烬渊揽着脱力的凌九幽,化作一道撕裂永暗的流光,悍然撞入那连圣使投影都忌惮不已的魔渊禁忌之地!
身后的咆哮与规则锁链的轰击声,在触及那片区域的边界时,竟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猛然掐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有一道绝对的界限,将内外分割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噗通……”
“噗通……噗通……”
那古老而缓慢的心跳声在这里变得无比清晰,每一次搏动都引动着整个空间与之共振。浓郁到化不开的原始魔气,不再是狂暴肆虐,而是如同温顺又深沉的潮水般缓缓流淌,包裹着两人。
凌九幽只觉浑身一轻,外界施加于她灵魂与肉身的恐怖压力骤然消失。她艰难地抬眸,映入异瞳的景象令她心神剧震。
这里并非想象中的污秽泥泞之地,反而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由纯粹暗影与血色晶石构成的奇异殿堂。苍穹无顶,唯有永恒的暗紫色漩涡缓缓转动,道道暗红色雷霆无声蜿蜒,如同世界的血脉。而那巨大的心跳声,正是从殿堂最深处传来,源头……似乎是一颗庞大到无法想象、镶嵌在虚空与大地之间的……黑暗心脏!
心脏表面覆盖着无数繁复古老的魔纹,每一次搏动,都让那些魔纹亮起一瞬,泵出的并非血液,而是浩瀚如星海的精纯本源魔气。
“这里是……魔渊之心?”凌九幽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她能感觉到,此地蕴含的能量层次,远超外界,甚至超越了魔尊宫殿的核心。
“是,也不是。”墨烬渊的血瞳中同样带着一丝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种回归本源般的深邃,“更准确地说,是孕育了我魔神一脉的……混沌母巢。”
他低头看向怀中女子,语气斩钉截铁:“此地法则特殊,隔绝万界窥探。那两条走狗,绝不敢踏入半步!”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禁忌之地的边界处,隐约传来金袍圣使极度不甘的怒吼,以及月白神袍圣使投影愈发微弱的、充满惊惧的波动。他们果然停滞在外,逡巡不前,只能眼睁睁看着目标消失在那片连“天道”法则都无法完全覆盖的绝对禁域。
“呃……”
就在这时,外界那月白神袍圣使的投影,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他被墨烬渊拼死一击重创,本就虚幻的身影此刻更是明灭不定,胸口那个被魔枪洞穿的窟窿边缘,浓郁的毁灭法则之力如同附骨之疽,疯狂阻止其修复,甚至还在不断侵蚀他这缕投影的本源。
“该死……的……魔神余孽……”他气息萎靡,话语断断续续,充满了怨毒与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惶。他试图调动力量稳定自身,却发现那毁灭法则棘手无比。
旁边的金袍圣使投影脸色难看至极,一边警惕地盯着禁忌之地,一边不得不分心协助同伴镇压伤势,语气焦急:“撑住!若这缕投影彻底消散,本体也会受创!”
“必须……立刻……上报……混沌母巢异动……逆道者与魔神血脉……勾结……”月白神袍圣使的声音越来越弱,身影愈发淡薄,仿佛随时会随风而逝。
金袍圣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抬手,竟强行剥离自身一部分投影本源,注入同伴体内,暂时稳住了其溃散的趋势,但两者身影都因此黯淡了不少。
“走!此地不可久留!”金袍圣使搀扶起同伴,最后忌惮无比地望了一眼那心跳传来的方向,身影缓缓融入虚空,狼狈退走。他们需要立刻将这里的惊天变数传回“彼岸”。
……
禁忌之地内,凌九幽稍稍恢复了些气力,脱离墨烬渊的怀抱,但依旧靠在他身侧。她敏锐地感知到外界的敌人已然退去。
“他们走了。那个穿白衣服的,似乎差点彻底玩完。”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异瞳中闪过快意。
墨烬渊血瞳微眯,感应片刻,冷哼一声:“算他们逃得快。”他虽如此说,但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显然也承受着巨大压力。
凌九幽目光转向那巨大的黑暗心脏,感受着那磅礴却并不排斥她的心跳能量,忽然,她额间那已隐去的弑神符文竟然自主微微发烫,与那古老的心跳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它……好像在呼唤我?”凌九幽有些不确定地低语。
墨烬渊眸光一凝,紧紧握住她的手:“混沌母巢蕴含创世之初最本源的力量之一,你的‘逆道’之力,或许与它同源,甚至……是它一直等待的‘钥匙’。”
他话中蕴含的信息量巨大得骇人。
就在这时,那巨大的黑暗心脏搏动的节奏似乎微微加快了一丝。
“咚……咚……咚……”
一股苍凉、古老、却又带着一丝疲惫与希冀的意念,如同轻柔的潮水,缓缓拂过两人的心神。
那并非具体的语言,而是一种直达灵魂深处的信息流。
凌九幽仿佛看到了一幅破碎的画面:无尽纪元之前,混沌开辟,清浊分离,有先天魔神自混沌母巢中孕育,执掌规则……而后,天倾地覆,大道之争,魔神陨落,母巢沉寂……再后来,有“窃火者”僭越,订立契约,收割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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