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睢上前,巧劲止住门势:“老人家,我家圣女在此,有何难处,但说无妨。”
老人听到“圣女”二字,愣了片刻,透过门缝看向若离。
与那双清冷眸子对视,心中恐惧竟平复些许。
犹豫再三,他终于颤抖着开门。
老人扑通跪地,老泪纵横:“仙长...圣女大人...救救我们村子吧!”
在老人断断续续的叙述和其他村民补充中,一个可怕的故事逐渐浮现。
半月前,村口浓雾中突然出现一个女童。
“她就那么站在雾里,”
老人声音发颤,“穿着一身红得刺眼的旧袄子,赤着脚,抱着破旧布老虎...看上去五六岁大,小脸脏兮兮的,眼睛又大又黑,直勾勾地看着人...”
女童不言不语,问什么都不说。
村民们心生怜悯,收留了她。
最初几天相安无事,女童很安静,给她吃的就吃,不给也不闹,大部分时间就抱着布老虎坐在村口老槐树下。
然而,怪事很快发生。
第三晚,一个壮年猎户失踪。屋里屋外无任何痕迹,如凭空蒸发。
第四晚,看守粮仓的老人消失。
第五晚,一对年轻夫妇不见踪影...
失踪毫无规律,无声无息。
每晚必有一两人消失。恐惧如瘟疫蔓延,人们夜里紧闭门户,敲锣打鼓不敢入睡,却依然阻止不了失踪。
“直到前几天,”老人声音压得极低,“有人半夜透过窗缝看到...那个女娃娃...站在失踪那户人家门口...对着门缝吸着什么...”
更可怕的是,每当村民试图赶走女童或对她不利,就会感到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恐惧,仿佛面对天敌,最终只能作罢。
女童依旧每日坐在老槐树下,抱着布老虎,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村庄逐渐崩溃。
“是她...一定是她...”老人泣不成声,“可她...她不是人啊...”
若离静静听着,周身气息愈发冰寒。赵晟等人面色大变。
“吸人精气?无声无息令人消失?”年轻弟子失声,“这绝非寻常精怪!”
“噬魂妖。”若离清冷的声音响起,说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名字。
在经过与村民的恐怖对话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重地投向了村口那棵老槐树。
树下,那穿着猩红旧袄的小女童依旧保持着环抱布老虎的姿势,一双大到不合比例的眼睛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毫无生气地回望着众人。
“结阵!”赵晟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厉声喝道。
青岚宗弟子闻令立刻身形闪动,迅速占据方位。
赵晟稳居阵眼核心,双手掐动法诀,一道纯净的湛青色灵光自他指尖迸射。其他弟子亦同时动作,各色灵力光华交织。
刹那间,一个由无数繁复符文构成的巨大立体法阵在空中骤然显现!
“锁妖阵,起!”赵晟声如雷霆,双手猛地向下一压!
嗡——!
淡青色半透明光罩瞬间形成,如倒扣的琉璃巨碗,将整棵老槐树及树下的女童牢牢笼罩!
光罩之上,符文如活物般急速流转,散发出强大的镇压之力。
阵法形成的瞬间,光罩内的景象便开始剧烈扭曲。
那女童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黑洞般的眼睛漠然地扫过结阵的修仙者,最后,定格在了静立一旁的若离身上。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反而,嘴角极其缓慢地、僵硬地,向上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绝非笑容,而是一种深植于骨髓深处的恶意模仿,扭曲、怪诞。
她怀中那只脏污的布老虎,纽扣眼睛反射出死寂的幽光。
“妖孽!现形!”赵晟厉声怒喝,全力催动阵法。
光罩骤然向内收缩!
无数道凝实如青玉锁链的光丝激射而出,缠向女童,开始猛烈灼烧炼化那层人形皮囊!
女童周身的空气剧烈波动,浓郁如墨的黑气自她七窍疯狂涌出,与青光激烈对抗。
那副幼小的躯体开始不自然地剧烈扭曲,皮肤之下仿佛有无数活物在疯狂窜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苍老、嘶哑、充满了固执与护犊之情的声音猛地炸响:“住手!!放开她!你们这些天杀的!不准伤害我的囡囡!!”
老妇人状若疯癫地从茅屋里冲了出来,扑向光罩!
已睢身形微动,瞬间拦在了老妇人与狂暴阵法之间,声音沉冷:“退后!此乃邪祟,近之必死!”
“胡说!那是我的孙女!我的囡囡!”老妇人激动得浑身颤抖,“你们修道的,眼睛都瞎了吗?!凭什么说她是妖怪?!你们看她那么小!那么可怜!”
赵晟一边维持阵法,一边急喝道:“老人家!你醒一醒!看清楚!它正在现形!村里失踪的人都是被它害了!”
“我不信!我不听!你们都是骗子!是你们吓到她了!”老妇人根本听不进任何道理。
“囡囡别怕!奶奶来了!奶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她再次试图冲破已睢的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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