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陡生!
他身下冰层之中,那个刚刚埋下不久的阵盘,核心处那枚蕴含太阴气息的冰晶,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
似乎是因为与他自身修炼的功法灵力产生了某种未预料到的冲突,又或是冰都本身磅礴的太阴寒力对其产生了干扰!
嗡鸣声越来越尖锐!
“不好!”容澈猛地睁开眼,脸色骤变!他想强行压制,却已经晚了!
轰!
一声闷响!冰屑纷飞!
那精心炼制的阵盘竟猛地炸裂开来!混乱的空间之力夹杂着一丝失控的太阴寒气,如同无形的利刃,瞬间反噬!
容澈距离最近,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觉胸口如遭重击,喉头一甜,“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那混乱的力量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冰冷的广场上,手中的长枪也脱手飞出,当啷一声落在远处。
他眼前发黑,五脏六腑如同移位般剧痛,经脉被那混乱的力量冲击得如同火烧,尤其是那一丝失控的太阴寒气,钻入体内,冻得他几乎血液凝固,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呃……”他痛苦地蜷缩起来,试图调动灵力抵御那丝寒气,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在那缕极致冰寒面前,如同溪流遇海,根本无法抗衡,反而被冻得几乎停滞!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过他。
值守的侍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瞬间出现在他身边,看到他的惨状,也是面色一变。
但那丝失控的太阴寒气极其凌厉,他们也不敢轻易靠近。
“容公子!”
容澈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牙齿冻得咯咯作响,视野里只剩下冰都上空那扭曲旋转的极光。
他没想到,自己精心改进的阵法,竟会引来如此灾祸。
要死了吗?还是这么蠢的死法……殿下……会不会觉得更讨厌他了……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之际——
一股无法形容的、精纯至极的太阴清辉,如同九天月华,温柔却不容抗拒地笼罩了他。
那钻心蚀骨的恐怖寒气,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冰雪遇到骄阳,瞬间温顺下来,并被轻易地引出体外,消散于无形。
同时,一股浩瀚却柔和的生机之力涌入他破损的经脉和脏腑,飞速修复着一切损伤。
剧痛迅速褪去,冰冷被温暖取代。
容澈猛地咳嗽了几声,又咳出一些淤血,但呼吸瞬间顺畅了。
他茫然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素白的裙角,纤尘不染,静静地立在他身前。
他缓缓抬起头,顺着那抹素白向上看。
若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广场上,就站在他身边。
淡蓝色的长发如冰瀑垂落,冰蓝色的眼眸正淡淡地俯视着他,那目光依旧平静无波,仿佛看着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她甚至没有弯腰,只是垂着一只纤纤玉手,指尖萦绕着一缕尚未完全散去的太阴清辉。
显然,刚才是她出手,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那致命的危机。
“殿……殿下……”容澈声音沙哑,挣扎着想坐起来,脸上满是狼狈、后怕,以及一丝无地自容的羞愧。
若离的目光从他惨白的脸,移向他身边那炸裂的阵盘残骸,冰眸之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无奈的微光。
“玩弄空间,”她的声音清冷如常,却仿佛比那失控的寒气更能穿透人心,“非你所能驾驭。”
说完,她收回目光,不再看他,身影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散在原地,只留下一句冰冷的余音在容澈耳边回荡。
“安分些。”
容澈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若离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迅速恢复如初的身体,脸上阵青阵白。
劫后余生的庆幸、被当面戳破手段的尴尬、还有那句“安分些”带来的巨大挫败感,齐齐涌上心头。
侍卫上前将他扶起:“容公子,您没事吧?”
容澈摇了摇头,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紧闭的殿门。
安分些?
他摸了摸依旧有些发闷的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力量的冰冷触感。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又亮了起来!
殿下虽然训斥了他……但她出手救他了!而且是在他自作自受的情况下!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心里疯长,瞬间冲淡了所有的沮丧和后怕。
他看着至寒殿,琥珀色的眼眸里重新燃起更加执着、甚至带着点疯狂的光芒。
“殿下……你等着,我下次……一定弄个更安分的!”他低声自语,嘴角又忍不住翘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越挫越勇的韧劲,和一丝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决然。
救他,于若离而言,与拂去衣角的一片雪花并无区别。
他的不安分,他的小聪明,他的死活……终究,只是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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