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联系,是他全部痛苦的根源,却也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养分。
他蜷缩起来,将脸埋入冰冷的玉枕中,肩膀微微颤抖,发出压抑到了极致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
爱而不得,原是这般刮骨剜心之痛。
……
寂雪宫内。
若离并未如外人想象那般立刻开始研究或修复万物母气鼎。
她只是如同往常一样,褪去了沾染外界尘埃的外袍,换上一身更为轻简的素白常服,赤足走在冰冷剔透的地面上,来到延伸出殿外的露台。
露台冰案上,早已有侍女无声地奉上了新凝的冰糕与寒潭香。
她执起玉杯,浅酌一口,冰蓝色的眼眸望向远方翻涌的云海雪峰,神情淡漠,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夺鼎之战从未发生。
万物母气鼎此刻正静静悬浮在她内殿的中央,散发着温和的生机霞光,与整个寂雪宫的极致寒意形成一种奇异的平衡。
她确实在感知它,但并非急切,而是一种从容的、近乎漠然的观察。
于此同时,她的灵觉如同无形的蛛网,覆盖着整个昭云殿,清晰地感知着其中每一个人的状态。
容澈正在他的炽阳居里,对着一个烧得半焦的炼器炉龇牙咧嘴,显然又在捣鼓什么“惊喜”,心思简单而活跃。
玉清珩已回到静虚斋,正在打坐调息,温润的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与挥之不去的忧色,他的灵力正平稳地恢复。
澹台明澈在听风小筑内,面前摊开着无数阵图玉简,指尖灵光闪烁,推演计算不停,显然在谋划着什么,心思深沉而缜密。
无夜在剑阁之中,怀抱古剑,气息沉静如古井深潭,正在冥想,与昭云殿的寒意隐隐共鸣。
而苏砚……
她的感知掠过那间客殿,清晰地“看”到那个蜷缩在寒玉床上、浑身笼罩在绝望与痛苦中、却因她的精血而顽强存活并不断变强的青年。
他的情绪剧烈而负面,如同汹涌的暗流。
若离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蹙。
并非出于关心,而是觉得……冗余。
过于强烈的情感波动,在她看来是一种低效的能量浪费和精神噪音。
尤其是这种明显指向她的、毫无实际意义的痴妄。
“麻烦。”她心中淡漠地评价了一句。
他的体质经过她的精血淬炼,已非凡品,若能摒弃这些无用的情绪,专注提升实力,未来会是一件非常好用的工具。
但现在这样……
她放下酒杯,指尖无意识地在冰案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或许,该给他找点事做。
让他没时间胡思乱想。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被她搁置。
目前,观察万物母气鼎的优先级更高。
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内殿那尊古鼎之上,冰蓝色的眼眸中,无尽的大道规则符文开始缓缓流转、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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