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猫耳娘小咪,林凡一行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片诡异而危险的暗影密林。身后那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直到彻底走出密林范围,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被监视感才缓缓消失。
“我的娘诶…总、总算出来了…”玄尘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道袍都被冷汗和雾气浸透了,“这鬼地方…比道爷我当年误闯的僵尸洞还吓人…”
冷面依旧保持着警惕,手握锈刀,环视着周围相对开阔但依旧荒凉的矿区地貌。老饕则心疼地检查着他那口在刚才混乱中被侏儒利爪划出几道白痕的黑锅。李倒霉则瘫在一边,脸色苍白,仿佛刚从鬼门关旅游回来。
林凡小心翼翼地将小咪平放在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上,再次检查她的伤势。失血不少,但好在都是皮外伤,那颗低阶丹药似乎稳住了她的生机,呼吸也平稳了一些,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得尽快把她送回驿站。”林凡皱眉道。小咪的状态需要更好的治疗和休息。
“回驿站?”玄尘子哭丧着脸,“这一来一回,再背着个人,一天时限怕是赶不及啊!而且…谁知道路上还会不会遇到什么幺蛾子?”
林凡的心也沉了下去。师尊说得没错,暗影密林距离黑煞驿站可不近,他们来时小心翼翼走了近两个时辰,回去带着伤员,速度只会更慢。一旦逾期,触发了那该死的债务契约…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想个办法…”林凡焦急地环顾四周。这片区域比驿站附近更加荒凉破败,扭曲的矿洞如同巨兽的嘴巴,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根本不像有援手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直负责警戒的冷面突然开口,指向远处一个矿道岔路口:“那边,有灯光。还有…声音。”
众人顺着方向望去,果然,在昏暗的矿道深处,隐约有一点昏黄的光晕摇曳,似乎还夹杂着隐约的…喧哗声?
在这种鬼地方,居然还有别的聚集点?
“过去看看!”林凡当机立断。无论如何,有光就有人烟,或许能找到帮手,或者至少能打听到更近的路径。
五人再次打起精神,由冷面开路,小心翼翼地朝着那点光晕摸去。
越靠近,那喧哗声越清晰。似乎是一个酒馆?嘈杂的谈笑声、杯盏碰撞声、甚至还有五音不全的哼唱声…在这死寂的矿区深处,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终于,他们来到了矿道尽头。一个巨大的、仿佛天然形成的岩洞出现在眼前。岩洞入口处,歪歪斜斜地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潦草的妖族文字写着——“忘忧酒肆”。
酒肆门口挂着两盏散发着昏黄光芒的灯笼,灯笼罩似乎是用某种生物的薄膜制成,透出的光让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油腻腻的色彩。岩洞内里空间不小,摆放着十几张粗糙的石桌,此刻竟然坐了大半的客人!各种奇形怪状的妖族、甚至还有几个气息阴郁的人族修士,正聚在一起喝酒吹牛,气氛居然显得有几分…热闹?
只是那酒气混合着各种妖气、体味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腥臊气,形成一股极其上头的味道,熏得人头晕。
林凡几人背着伤员出现在门口,立刻吸引了酒肆内不少目光。那些目光大多带着审视、好奇和一丝不怀好意的打量。
“啧,新面孔啊?”
“还背着个猫女?怎么,捡到宝了?”
“看着细皮嫩肉的,不像矿奴啊…”
窃窃私语和毫不掩饰的议论传来。
林凡硬着头皮,无视那些目光,快速扫视酒肆,想寻找看起来可能提供帮助的人——比如酒肆老板。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角落一张桌子传来,声音清朗,却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书卷气(?)和话痨属性:
“哎呀呀!诸位道友请了!观诸位风尘仆仆,面带倦容,还携有伤者,可是在那凶险莫测的暗影密林中遭遇了不测?莫非是遇到了那成群结队、性情狡诈、尤喜设伏、以吸食生灵精气与血液为乐的腐液侏儒?啧啧啧,能从那等险地全身而退,诸位道友真是福缘深厚、吉人天相啊!”
这一长串话如同连珠炮般砸来,语速极快,信息量巨大,还带着一种莫名的…热情?
林凡愕然转头,只见角落那张桌子旁,坐着一位…画风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客人”。
那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儒衫(在这鬼地方显得极其违和),头戴方巾,面容清秀,甚至带着几分书卷气。但他此刻脸色泛红,眼神发亮,显然已有几分醉意。他面前桌上放着几个空酒壶,手里还抓着一个。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边还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破旧不堪的书箱!
一个…书生?在矿区深处的妖族酒肆里喝酒?还喝醉了?
林凡几人面面相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文化人”给整不会了。
那书生见林凡看他,更加来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拱手作揖(动作有点飘):“在下宁采臣,一介游学书生,误入此地,与诸位道友相逢即是有缘!若不嫌弃,可否过来一叙?让在下略尽绵薄之力?我看这位猫族姑娘伤势不轻,需及时救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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