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梦的杏眼此刻瞪得溜圆,只觉南珩与秦书瑜的算计像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裹住。
她再也按捺不住,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秦书瑜见状,嘴角那点浅淡笑意瞬间敛去,连忙快步跟上,温声唤道。
“一梦,你慢些,听我解释。”
“秦姐姐,你和南珩打的那些主意,别以为我真的不懂!”
宋一梦脚步未停,声音里裹着委屈的颤音,话落时还重重“哼”了一声。
“你们能困我一时,难不成还能困我一辈子?”
秦书瑜快步上前,轻轻攥住宋一梦微凉的手腕,指尖的温度带着安抚的意味。
她放柔了语调,耐心解释。
“我和南珩从没想过要困你,只是最近京城不太平,街上连巡防的兵丁都多了好几倍,你在府里待着,才是最安全的。”
话音刚落,一声急促的呼喊突然从院外传来,硬生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殿下!出事了!殿下!”
富贵慌乱的跑来,腰间的令牌撞得叮当作响,连平日里必喊的“将军”二字都忘了,只一个劲地往前冲。
他扑到南珩面前时,早已气喘吁吁,好半天才缓过劲。
富贵凑到南珩耳边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南珩听完,瞳孔骤然一缩,满是惊愕。他猛地抬眼看向富贵,来不及多问,只匆匆丢下一句“备马”,便跟着富贵往府中疾奔而去。
秦书瑜和宋一梦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能让南珩如此失态的事,定然非同小可。
南珩踏入府中时,正厅里的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他麾下的几位官臣早已等在厅内,有的焦躁地搓着手,有的频频望向门口,见他进来,立刻簇拥上前,语气急切。
“将军,您可算回来了!高相的事,还得您来拿主意啊!”
南珩走到桌案前坐下,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目光直直落在为首的姚谦身上,声音冷了几分。
“姚谦,我之前特意吩咐过,让你时刻盯着千羽军的动向,为何还让楚归鸿抢了先机?”
姚谦连忙躬身垂首,额角渗出细汗,声音带着几分慌乱。
“殿……不,将军,下官一直按您的吩咐行事,不敢有半分懈怠,日夜盯着千羽军的动静……”
“说重点!”
南珩骤然打断他,扫了姚谦一眼。
姚谦吓得身子一哆嗦,连忙加快语速。
“是是是!可谁也没料到,昨夜楚归鸿带着荣华突然去送高相。就在两人辞别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随行的好几个人,全都没了性命!”
“我让你说重点,你听不懂吗?”
南珩的声音更冷了,指尖在桌案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姚谦的脸色瞬间发白,语速快得几乎喘不过气。
“下官听到消息时,已经晚了一步,案子被京兆尹接了过去。我当即就想回府禀报您,可那会儿您不在府中。
将军,战时帐中不能没有主帅,属下实在是……”
“行了。”
南珩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带着几分疲惫。
“你现在立刻去高家,让他们派人去京兆府,以家属的身份把高相的尸体接回来。”
“是!”
姚谦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下。
另一侧的官员见状,上前一步,语气凝重。
“将军,楚归鸿这次的行径太蹊跷了。
既去送高相,又连夜进宫面圣,说不定是有别的图谋,对您不利啊!”
另一人立刻附和。
“没错!高相突然离世,绝不可能是偶然!楚归鸿掌管千羽军,本就该负责京畿防卫,如今出了这种事,将军不如借着这个由头,定他个防卫不利的罪名,正好削了他的兵权!”
厅内瞬间热闹起来,官员们纷纷开口献策,七嘴八舌地说着,眼底都藏着算计的光。
削了楚归鸿的权,他们这些人说不定就能多分些好处。
南珩抬手,厅内立刻安静下来。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们都先下去吧。”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官员们虽有不甘,却不敢违逆,只能悻悻地躬身行礼,一个个退出了正厅。
厅内只剩南珩和富贵。
富贵望着官员们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咋舌。
“真是人走茶凉啊!高相在的时候,这些人哪个不是鞍前马后,唯命是从。
如今高相刚走不到十二个时辰,他们就换了副嘴脸,连这种生死大事都想拿来作权斗的筹码。”
南珩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冷淡道。
“这在官场上再正常不过。权斗之中,能有几分真心?”
随后,他放下茶杯,话锋一转。
“对了,上次刺杀秦书瑜和宋一梦的黑衣人,查到线索了吗?还有虎阳林山洞里的机关,是谁设的?”
富贵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赧然,声音也低了些。
“黑衣人那边还在查,暂时没什么头绪。不过山洞里的兵器和绳结,我倒是查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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