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我们知道了。”李君茹低着头,声音细弱,“您别生气。”
李子凡点了点头后,便径直走出庭院。
廊下的风,吹得他玄青色的衣袍微微晃动。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这趟差事总算结束了。
面对苏婉时那股压在心底的滞涩感,比处理珠贝院的烂摊子还要累人。
说到底,还是因为苏婉当年的“知情不报”。
若不是她包庇苏长歌,自己何至于在襁褓中遭那一场劫难?
虽然后来被青衣楼主所救,也算因祸得福,但那份被至亲抛弃的寒意,终究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正走着,身后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李君茹跟了上来,手里还攥着个小小的布包。
“大哥。”她跑得有些急,脸颊泛红,气喘吁吁地停下,把布包往前递了递,“这个……给您。”
李子凡挑眉,没接。
李君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小声解释:
“是……是我自己做的糕点,枣泥馅的,不算什么好东西,就是想着……大哥或许会喜欢。”
“不用了。”
李子凡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上,“你们是父亲的孩子,也是我的弟弟妹妹。过去的事,不必总挂在心上。”
他没接那布包,转身继续往前走。
“回去吧,看好你弟弟。”
李君茹望着他的背影,手里的布包被攥得更紧了。
她知道,这位大哥心里怕是从未真正接纳过他们。
也是,舅舅做了那样的事,而娘亲也……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却见李君远正站在院门口瞪着她,眼里满是不赞同。
“姐,你干嘛对他这么好?”李君远跑过来,语气愤愤,“他就是来欺负娘的!”
“别胡说!”李君茹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他是大哥,是祖父看重的人。我们惹不起的。”
她顿了顿,看着远处李子凡消失的方向,“而且……他好像也没那么坏。至少,他没真的跟阿远计较。”
李君远哼了一声,甩开她的手,却没再反驳。
而此时的李子凡,已经走出了苏婉所在的院落。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日头已过正午,暖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在刚走出月洞门口后,就见白萱灵立在廊下等他,手里把玩着一片翠绿的叶子。
“说完了?”她抬眼看来,语气平淡。
“嗯。”李子凡点头,“祖父的话带到了,该说的也说了。”
白萱灵轻笑一声:“看你脸色,怕不是说得不太愉快?”
“与她本就没什么愉快可说的。”李子凡淡淡道,“若不是祖父的意思,我都不想踏足那院子。”
白萱灵收起叶子,与他并肩而行:“苏婉虽是共犯,但当年之事主谋是苏长歌,你打算如何对她?”
“父亲回来自会发落。”李子凡望着远处的飞檐,“我能做的,是让珠贝院的苦难结束,至于她的下场,轮不到我来定。”
他顿了顿,语气冷了几分:“但苏长歌……若父亲不处理的话,我便亲自来!”
白萱灵侧头看他,见他侧脸线条紧绷,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寒意,便没再追问。
“小仙女。”
“嗯?”
李子凡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人,便伸手将白萱灵搂入怀里。
“子凡……”似乎感觉到李子凡的意图,白萱灵有些慌乱。
这里可是外面啊,要是被人……
她双手按在李子凡胸膛上,掌心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抬起脑袋刚要说话,便被李子凡的嘴唇堵住了。
他的唇带着正午日光的微暖压下来,起初只是浅啄,随即舌尖便撬开她的唇缝。
白萱灵猝不及防地轻颤,长睫像被惊飞的蝶翼簌簌乱抖,握着叶子的手攥得指节泛白,抵在他胸前的掌心却烫得发颤。
他的舌带着侵略性缠上来,时而轻舔她的唇珠。
时而勾着她的舌尖辗转厮磨,像春日里藤蔓与花枝的纠缠,带着点急切,又藏着压抑许久的贪恋。
白萱灵的呼吸渐渐乱了,鼻腔里全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自己发间的草木香,像雨后的竹林。
她起初还绷着身子,后来被吻得舌根发麻,竟不自觉地微微仰头。
指尖从推拒变成了攥住他衣襟的力道,布料被揉出深深的褶皱,连带着里面的衬里都拧在了一起。
他的吻愈发缠绵,唇齿相触的水渍声混着彼此渐重的喘息,在寂静的廊下格外清晰,与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交织在一起。
李子凡能尝到她唇间淡淡的花蜜香,清清爽爽的,大约是晨间簪过的含笑花留下的。
他稍稍退开半寸,鼻尖蹭过她的脸颊,能感受到她皮肤的细腻。
见她唇瓣被吮得泛红,像熟透的樱桃,趁她微喘时又含住那片柔软。
舌尖抵着她的唇内侧轻轻摩挲,惹得她肩头又是一阵轻颤,像风中的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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