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正厅内,气氛已不复之前的凝重,空气中弥漫着宴席筹备的忙碌气息和隐约的食物香气。
宴席的筹备已近尾声。
李镇岳看了看天色,对身旁的太子和武擎天道:“殿下,武家主,宴席将启,末将需前往府门,迎候几位即将到场的宾客。”
太子姬承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不知将军要迎的是何方贵客?”
李镇岳道:“皆是随末将戍守北境多年的老部下,此番归京述职,恰逢末将设宴,便邀他们前来一聚。”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都城内其他世家门阀……末将并未相邀。这五年来,李家处境艰难,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末将心中自有分寸。”
这话意有所指,武擎天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原来如此。”太子微微颔首,道:“将军麾下将领,皆是忠勇之士。”
他站起身,神情庄重:“将士们为国戍边,劳苦功高。本殿身为储君,代父皇亲迎功臣,亦是分内之事。武卿,你也一同去吧?”
武擎天心中无奈,太子发话,他岂能推辞?只得起身拱手:“臣遵命。”
就在三人准备动身之际,回廊另一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柳青沅带着李长生和白萱灵款款走来。
柳青沅换了一身更为庄重的绛紫色宫装,发髻高挽,金凤步摇垂落,雍容华贵。
李长生依旧是一身素净的白衣,气质沉静。
而白萱灵则是一袭月白流云裙,青丝如瀑,仅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住,清冷出尘,不施粉黛的面容在夕阳下仿佛笼着一层光晕。
“夫君。”
柳青沅见到李镇岳,温婉一笑。
目光随即扫过他身旁的太子和武擎天,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领着李长生和白萱灵上前,盈盈下拜:
“妾身柳青沅,携子长生,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与武家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夫人客气了,本殿只是微服私访而来,不必多礼。”
太子虚扶一下,目光在柳青沅脸上停留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恭喜夫人沉疴得愈,重焕容光。数年不见,您风采更胜往昔…”
然而,他话音刚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柳青沅身后的白萱灵吸引了过去。
不仅是他,一旁的武擎天,甚至李镇岳,目光都瞬间聚焦在白萱灵身上!
尤其是李镇岳,心头顿时剧震。
她,怎么这般像青莲姑娘?
眼前这身着月白流云裙的女子,气质清冷出尘,容颜绝丽。
那张脸……尤其是那双沉静如寒潭的眼眸,那清冷的轮廓,竟与和他带回都城的青莲……有着惊人的相似。
若非眼前女子气质更为孤高冷冽,眼神中带着一种俯瞰尘世的疏离感……
他几乎要以为青莲摘下了面具,换了身衣裳站在这里。
但……不是她。
青莲的眼神虽冷,却带着历经磨难的坚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而眼前这女子,眼神中只有纯粹的清冷,仿佛雪山之巅的寒莲,令人不敢亵渎。
“这位是……?”李镇岳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带着疑惑看向妻子。
“回夫君。”柳青沅笑道:“她便是念叨多年的师妹,白萱灵。”
由于太子和武擎天都在,所以,李子凡和白萱灵之间的关系……柳青沅决定暂时隐瞒下来。
师妹……天圣宗?
太子和武擎天闻言,目光一凝。
他们对于柳青沅的底细,是知道的。
天圣宗圣女。
当年,在天圣宗被灭门时,柳青沅意外被李镇岳救下。
只是没想到,天圣宗竟还有幸存者?
天圣宗当年那场浩劫波及甚广,满门上下几乎无一生还,此事早已是江湖定论。
如今突然冒出个“师妹”,还是柳青沅亲口认下的,这其中关窍不由得人不多想。
武擎天眉峰微蹙,目光在白萱灵身上转了一圈,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如此。”
太子率先打破沉默,“天圣宗当年之事,本殿亦有耳闻,实属憾事。如今得见故人之后,也算一桩幸事。”
话虽如此,他与武擎天交换的眼神里,却都藏着同一个念头。
这白萱灵的出现……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而李镇岳突然想到,当年在救了昏迷的柳青沅时,她嘴里确实一直在念叨着师妹藏好之类的。
虽然在其清醒后,两人有回去过白萱灵的藏身之地找过,但却空无一人,不知所踪。
为此,柳青沅以为她已经遇害了,还曾伤心过一段时间呢。
现在看来,当初想必是安全离开了。
只是,她的这个师妹……怎么会和青莲姑娘如此相似?
想到这,李镇岳突然想起了对方的来历。
她,只是镇北侯的义女。
难道……
念至此,李镇岳的目光顿时再落在白萱灵身上。
白萱灵感受到三人过于直接目光,黛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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