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深陷泥沙的明军大型战舰。
竟在清军惊愕的注视下,开始缓缓移动起来!
原来明军在搁浅之际。
袁象和许万才就立刻派出熟悉水性的工兵队伍。
分兵潜入每艘搁浅战舰的船底。
他们用铁锹、簸箕,甚至徒手,一点点清除卡住船底的淤泥和沙石。
虽然进度缓慢,但到第二天黎明时分,多数战舰的船底已经与河床分离了。
此刻正值清晨涨潮,江水微微上涨,正好为这些战船提供了浮力。
他们搁浅的船...居然能动了?!
阿尔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让他心惊的事发生了。
沿江两岸峭壁之上,突然跃出无数明军身影,正是许万才布置的水师陆战队。
这些精锐士卒借助崖壁的天然屏障,迅速列成战斗队形。
两岸有伏兵!放箭!放铳!
阿尔津声嘶力竭地怒吼,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
清军士兵慌忙调转方向,朝着崖顶胡乱射击。
然而明军占据着绝对地利,他们稳稳立在十余丈高的崖壁上。
从容不迫地向江中的清军战船倾泻绑着火油的箭雨和铳弹。
清军射出的箭矢多数在半空中就力竭坠江,偶尔几支侥幸射至崖顶,也已是强弩之末,被明军轻易格开。
炮手!瞄准崖顶开火!
阿尔津急得双目赤红,声音嘶哑。
清军战船上的火炮发出沉闷的轰鸣,炮弹却大多砸在陡峭的崖壁中部,只激起一片尘土碎石。
偶有炮弹侥幸擦过崖顶,也因射程不足而威力大减,完全无法对明军构成实质威胁。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明军的火箭如同飞蝗般从两岸倾泻而下。
这些绑着火油的箭雨拖着长长的尾焰,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精准地射向清军战船的帆缆、甲板。
保护统领!
亲兵队长高声呼喊,举着盾牌护在阿尔津身前。
就在这时,一支火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主桅顶端的帅旗。
绣着龙纹的旗帜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在晨光中化作一缕青烟。
这仿佛是一个不祥的预兆,紧接着,又一支火箭精准地命中了船尾的火药库。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裂长空,阿尔津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浪迎面扑来,整个人被狠狠掀飞在甲板上。
等他挣扎着抬起头时,只见船尾已经陷入一片火海,浓烟滚滚,亲兵们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控制火势。
这场伏击,让阿尔津的水师陷入了大乱。
统领,快走!伪明的大船要过来了!
副将嘶声喊道,手指颤抖地指向江心。
三艘明军福船正排成战斗队形直冲过来,不远处,黑黝黝的炮口已经对准了他们。
转舵!快转舵!
阿尔津声嘶力竭。
但一切都太迟了。
明军旗舰上,许万才冷静下令:
目标,敌军座舰,齐射!
震耳欲聋的炮声接连响起,实心弹呼啸着飞来。
一枚炮弹击中了左舷水面,激起冲天水柱;
另一枚直接命中了前桅,粗大的桅杆缓缓倾倒;
最致命的一发打穿了船体吃水线位置,江水顿时汹涌而入。
统领,船要沉了!
亲兵队长一把扶住踉跄的阿尔津。
四周其他清军战船同样在劫难逃。
一艘艨艟被链弹撕碎了船帆,在原地打转;
另一艘走舸被实心弹直接命中,瞬间支离破碎。
阿尔津望着越逼越近的明军战舰,看着对方炮窗内正在重新装填的火炮,终于长叹一声:
撤吧......
在亲兵搀扶下,他狼狈地爬上一艘小艇。
就在他们划离的瞬间,明军第二轮齐射如期而至。
他苦心经营的座舰在炮火中缓缓沉入江中。
江面上,失去指挥的清军水师彻底崩溃,残存的船只四散逃窜。
袁象站在船头,手持千里镜望着溃退的清军船影。
缓缓放下镜筒,转身对身旁的许万才郑重抱拳:
此战能获全胜,全赖许将军深谋远虑。”
“若非将军提前布置钩拒船,又精准预判水情,我军恐怕真要在这青居梁吃大亏。
许万才郑重还礼,目光诚挚:
将军过誉了。全赖袁将军运筹帷幄,指挥有方。”
袁象顿时有些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实际上他也没做什么。
水战指挥大部分都是许万才下的命令。
许万才见状,顿时话锋一转,适时化解了这份尴尬:
不过邓军门所创的水师陆战队,今日首战确实令人耳目一新。”
“这些士卒既能驾舟破浪,又能登陆陷阵,进退之间章法井然,实乃难得的精锐之师。
袁象尴尬神色稍缓,颔首接道:
许将军所言极是。这套水陆协同的战法,确是义父的心血所系。
他望向正在登岸整队的陆战队员。
每艘福船标配两百陆战兵,平日既习水战,也练陆战。”
“这次能将他们运用得当,也多亏将军指点水战要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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