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楼的晨雾还没散,镇沙珠的淡土色光就透过窗缝,照在林墨攥紧的拳头上。他摸了摸胸口,心核的温感顺着脉流扩散,却压不住心里的急——离午时只剩三个时辰,暗脉会要在沙眼用镇长的血祭窟,再晚一步,邪脉窟的入口就会被邪气压开,始祖的魂随时可能醒。
“都准备好了吗?”沙砾背着镇沙杖,腰间别着爷爷留下的鳞纹哨,哨身泛着旧铜色的光,“沙眼的沙脉凌晨会反涌,我们得趁反涌前到,不然沙鳞蜥会被邪气激得更狂——那家伙平时不伤人,可沾了邪脉液,连我都不认。”
水凝把玄狐抱在怀里,泉脉玉佩在她掌心泛着淡青光:“玄狐的冰灵气能暂时冻住沙鳞蜥的动作,我会帮石矶……不对,帮沙砾控沙。”她说着自己笑了,这一路从昆仑到漠北,新伙伴加进来的速度比预想快,连称呼都还没顺过来。
赵小胖扛着火杖,杖头的灵鼠草火被他用布裹着,只露个小红点:“放心,暗脉会的杂兵再来,我一火杖烧他们的毒沙!”李叔和刘老三也跟着点头,断盾和灵鼠草绳都缠在手腕上,随时能用。
众人刚踏出土楼,沙面突然颤了颤——不是正常的沙脉反涌,是邪符在地下炸了!沙砾的镇沙杖瞬间亮起来,淡土色的灵气顺着沙面扫过去,在东边的沙地上标出个黑圈:“是暗脉会的‘埋魂符’!他们在提前引沙脉邪气,想逼沙鳞蜥先出来!”
林墨掏出脉灵鉴,镜面的红光刺得人眼疼——沙眼方向的邪气已经浓得像黑雾,连太阳都被遮了半边。“快走!”他拽着元宝往沙眼跑,小金和小银紧随其后,双承灵气在沙面织出淡光带,帮众人避开地下的符桩。
越靠近沙眼,风里的硫磺味越重。等众人爬上沙丘顶,才看清沙眼的模样——那是个直径数十丈的圆形沙坑,坑底黑黢黢的,像只睁着的巨眼,正是“沙眼”。暗脉会的人已经在坑边布了阵,十几根邪符桩围着坑底插着,桩顶飘着黑旗,旗上画着扭曲的“邪脉”二字。
坑中央的石柱上,绑着个熟悉的身影——是镇长!老人的脸色比昨晚更白,胸口的邪符已经泛出红光,显然快被吸光脉灵了。暗脉会首领站在石柱旁,手里握着邪脉容器,容器里的邪魂正对着沙坑底的黑影晃,像是在呼应什么。
“来得正好!”首领抬头看见林墨,嘴角勾起冷笑,“再等半个时辰,镇长的血就能滴进沙眼,邪脉窟的入口就会开。你们既然来了,就一起当始祖醒来的祭品吧!”
他刚说完,沙眼的坑底突然传来“轰隆”震动——沙面裂开道缝,淡土色的鳞片从缝里露出来,接着是颗布满沙粒的巨头,巨头的眼睛泛着暗红的光,正是沙脉守兽“沙鳞蜥”!
沙鳞蜥刚爬出来,就对着林墨等人扑过去,尾巴扫过沙面,卷起丈高的沙浪。沙砾赶紧举着镇沙杖冲过去:“沙鳞蜥!是我!别被邪气控了!”可沙鳞蜥根本不听,巨爪对着沙砾拍过去,眼看就要拍到他,一道灰影突然从沙坑的另一侧窜出来,手里握着根刻满鳞纹的骨笛,对着沙鳞蜥的耳朵吹起来:“矶鸣笛,唤兽心!”
骨笛的声音尖而不锐,像沙粒摩擦的调子。沙鳞蜥的动作突然顿了顿,暗红的眼睛里闪过丝清明,可胸口的邪符突然亮起来——是暗脉会首领刚才偷偷贴上去的!沙鳞蜥又狂躁起来,对着灰影扑过去。
“别伤它!”灰影翻身躲开,露出真面目——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身上穿着缀着鳞片的灰布衣,腰间挂着块兽骨佩,佩上刻着和沙鳞蜥鳞片一样的纹路,“它胸口的邪符是暗脉会贴的!我叫石矶,是沙鳞蜥驯养家族的最后传人,我家族守了这只蜥三代,暗脉会杀了我爹娘,还贴符控它,逼我出来!”
石矶说着,骨笛的调子变了,更急更促:“我知道邪脉窟的入口机关!只有我能让沙鳞蜥恢复神智,帮你们打开入口!快帮我把它胸口的邪符撕下来!”
林墨立刻会意,对着元宝点头:“用空间跳跃!帮石矶靠近邪符!”元宝窜到石矶肩头,淡金色的光裹着她,瞬间瞬移到沙鳞蜥的胸口——邪符就贴在鳞片的缝隙里,泛着黑红的光,正往蜥的脉里钻。
“抓住我的手!”石矶对着林墨喊,林墨赶紧跳上沙鳞蜥的背,桃木剑的鼠纹亮起来,对着邪符砍过去。可邪符贴得太紧,剑刃刚碰到符纸,就被邪气弹开,沙鳞蜥疼得嘶吼,尾巴对着沙面拍得更狠,差点把林墨甩下去。
“用水脉灵气润鳞!”水凝突然喊,她跳到沙鳞蜥的另一只背上,泉脉玉佩的淡青光对着鳞片扫过去,沙粒顺着鳞片的缝隙往下掉,邪符的边角慢慢翘起来,“石矶,吹笛引它低头!林墨,趁机撕符!”
石矶立刻变调,骨笛的声音带着安抚的调子。沙鳞蜥果然慢慢低下头,胸口的邪符完全露出来。林墨深吸一口气,把心核的淡金光灌进桃木剑,对着邪符的边角刺过去——“刺啦”一声,邪符被挑开,黑气流散的瞬间,沙鳞蜥发出一声舒服的嘶吼,暗红的眼睛彻底恢复清明,对着石矶蹭了蹭脑袋,像只温顺的大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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