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宗主殿,气氛微妙。
宗主端坐主位,执法堂长老和赵长老分坐两侧。
江清妍和苗秀儿隔着茶几对坐,一个眼神飘忽,一个腮帮子鼓得像塞了松子的仓鼠。
祝昭然和苏沐寒则“贴心”地端来了灵茶和点心,恭敬地放在各位长辈面前,然后默默退到角落的柱子旁,假装自己是背景板,实则竖起耳朵,眼睛发亮。
“秀儿师妹,”江清妍硬着头皮开口,试图展现诚意,“当年之事,确是我行事荒唐,考虑不周。我向你道歉。”她端起茶杯,想以此掩饰尴尬。
“道歉有用的话,要我们太阴宗的铜镜做什么?”苗秀儿哼了一声,小手一拍茶几,震得茶杯哐当响,“本姑娘青春年少,被你误了这许多年,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完了?”
“那……你想如何?”江清妍放下茶杯,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苗秀儿掰着手指头开始数:“第一,你要当着我们两宗长老的面,承认你当年女扮男装欺骗本姑娘感情!”
江清妍嘴角抽搐,这跟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但她看了看宗主那“你自己惹的祸自己平”的眼神,咬了咬牙:“……行!”
“第二,”苗秀儿继续,“你要赔偿本姑娘的精神损失!比如……你们落云宗秘库里的那坛‘千年醉’!”
宗主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执法堂长老眉头皱得更紧。
赵长老倒是眼睛一亮,似乎对“千年醉”也很感兴趣。
江清妍扶额:“秀儿,那是我们宗主的命根子……”
“我不管!”苗秀儿小脚一跺,“就要那个!”
宗主清了清嗓子,打圆场:“苗长老,这‘千年醉’嘛……确实不便。不如换一个?我落云宗库内,还有不少珍稀灵材……”
“不要!”苗秀儿很坚决,眼圈忽然有点发红,“我就要那个!当年……当年你说要带我看尽世间美景,尝遍天下美酒……这‘千年醉’,就当是你欠我的!”
这话一出,带着几分委屈和执拗,倒不完全是胡搅蛮缠了。
江清妍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想起当年星月下的戏言,心中第一次涌上一丝真正的愧疚,沉默了下来。
......
......
……
角落里的祝昭然用胳膊肘碰了碰苏沐寒,传音道:“看吧看吧,我就说是来撒娇的!”
苏沐寒微微点头,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位苗长老,要的或许并非实质的赔偿,而是一个态度,一个……能被郑重对待的证明。
就在气氛有些凝滞时,苗秀儿似乎被勾起了更多心事,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
“你们以为本姑娘真想赖着你这个负心汉吗?若不是……若不是宗门遭逢大难,我何至于此……”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太阴宗遭逢大难?”宗主神色一肃,“苗长老,此话怎讲?”
苗秀儿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声音带着哽咽:
“我们太阴宗……不知何时,全宗上下,都中了‘玄阴蛊’!”
“此蛊阴毒无比,男子……生育艰难,女子……身形永如稚童,再难长大!我宗想尽办法,占卜、茶道、剪纸秘术……皆无法可解!”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看向江清妍,又看向宗主:“我此次前来,讨要说法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是想问问你们落云宗,可有解决此蛊的线索?或者……能否相助?”
她终于说出了真正的来意。
那所谓的“逼婚”,更像是一个由头,一个让她能放下骄傲前来求助的借口。
毕竟,直接上门求助,对于一向高傲的太阴宗而言,太难了。
江清妍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娇小、却背负着全宗希望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当年一句戏言,误了对方,而对方宗门竟遭此大难……
宗主与几位长老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玄阴蛊……”宗主沉吟,“此蛊极为罕见阴毒,苗长老,此事关乎重大,我落云宗绝不会坐视不理。”
角落里的祝昭然和苏沐寒也收起了看戏的心思。
虽然过程搞笑,但太阴宗的困境却是真实而严峻的。
祝昭然拉了拉苏沐寒的手,低声道:“小师妹,这蛊听起来好厉害……我们能帮上忙吗?”
苏沐寒握紧她的手,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尽力而为。”
主殿内的气氛,从之前的搞笑对峙,陡然转向了沉重与肃穆。
江清妍看着泪眼婆娑的苗秀儿,深吸一口气,终于不再是那副插科打诨的模样,正色道:
“秀儿,此事,我碧霞峰,绝不会袖手旁观。”
瓜,暂时是吃不成了。
该处理的问题还得尽早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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