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阁夜宴,陈微儿以一幅意境高远的《万里江山图》轻描淡写地化解了月氏圣女的挑衅,将其魅惑之舞衬得黯然失色,不仅赢得了满堂喝彩,更在气势上彻底压倒了对方。月氏使团表面恭顺,但那股挫败与不甘的气息,却如同阴云般笼罩在使馆上空,挥之不去。
圣女梵千雪回到使馆后,屏退左右,独自坐在妆台前。镜中映出的容颜依旧绝美,但那双琉璃般的眼眸中,却燃烧着屈辱和怨毒的火焰。她自幼被奉为月氏神女,天赋异禀,精通蛊术秘法,更习得一身魅惑男人的本事,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尤其是男人面前,如此一败涂地。那个大永皇后,不仅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她想要的男人(宇文渊)的全部注意力,更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精心准备的表演变成了一个笑话!
“陈微儿……”她纤长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入掌心,声音如同淬了冰的毒液,“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本圣女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既然你挡了我的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她要用月氏最隐秘、最恶毒的手段,让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后,生不如死!她要让宇文渊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受尽折磨,最终不得不来求她!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形。
宫中日常,暗箭难防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月氏使团似乎接受了现实,开始与鸿胪寺正式商谈通商、边界等具体事宜,显得颇为合作。梵千雪也深居简出,不再四处招摇。
陈微儿并未放松警惕,凤仪宫的防卫依旧严密,饮食起居皆有专人严格检查。她深知,像梵千雪这样的女人,绝不会轻易罢休,必然在暗中窥伺,等待时机。
这日,恰逢宫中举办一场小型的赏花会,邀请了几位宗室王妃和得宠的公主命妇,陈微儿作为皇后,自然需出席主持。为示亲和,宴会设在御花园的暖阁中,环境相对开放。
席间,众人赏花品茗,言笑晏晏。陈微儿举止得体,与几位王妃公主闲聊,气氛融洽。其间,有宫女奉上新进贡的香茗,陈微儿端起茶杯,正要饮用,忽然感觉一道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动作微微一顿,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回廊转角,一抹熟悉的异域裙角一闪而过。
是梵千雪?她怎么会在这里?陈微儿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不动声色,依旧将茶杯凑近唇边,却只是轻轻沾了沾唇,并未真正饮用。她暗中运起一丝内力,仔细感知周身,并未发现异常。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陈微儿暗自思忖。赏花会顺利进行,直至结束,也未见任何异样。陈微儿在宫人簇拥下返回凤仪宫,心中那丝隐隐的不安却并未消散。
悄然中招,蛊毒发作
是夜,宇文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至深夜,便歇在了前殿。陈微儿独自在凤仪宫安寝。起初并无异样,然而到了子夜时分,她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只觉得心口一阵莫名的悸动,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像是无数细针在同时刺扎,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寒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呃……”她闷哼一声,猛地坐起身,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在月光下显得苍白如纸。
守夜的春桃闻声立刻掌灯进来,见状大惊失色:“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陈微儿捂住心口,呼吸急促,那种诡异的痛苦并非剧烈的疼痛,而是一种阴冷、绵长、仿佛能侵蚀骨髓的难受,让她浑身发冷,手脚冰凉。“无妨……或许是……偶感风寒。”她强自镇定,不想惊动太多人。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却愈发糟糕。她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时而燥热难当,时而冰寒刺骨,眼前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幻觉,耳边似乎有若有若无的诡异铃声萦绕。更可怕的是,她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属于自己意志的渴望——一种对某种特定气息(她隐约觉得,那气息似乎与宇文渊相关)的病态渴求,仿佛只有靠近他,才能缓解这种蚀骨钻心的难受!
“是蛊!”陈微儿脑中猛地闪过这个念头,心头巨震!她博览群书,曾在前朝孤本杂记中见过关于西南苗疆和西域蛊术的记载,症状与她现在的情况何其相似!梵千雪!一定是她!白日在赏花会上的那一瞥,绝非偶然!她究竟是如何下的手?是那杯茶?还是空气中无形的粉末?亦或是……通过某种媒介?
“春桃……”陈微儿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立刻……封锁凤仪宫,任何人不得进出!去……请顾太医(太医院院判,心腹)秘密前来,记住,要秘密!不可……惊动陛下!”她不能让宇文渊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更不能让敌人知道她们得手了!
“是!娘娘!”春桃虽惊慌,但训练有素,立刻领命而去。
陈微儿蜷缩在床榻上,咬紧牙关,抵抗着体内一阵阵翻江倒海的痛苦和那诡异的渴望。汗水浸湿了她的寝衣,意识在清醒与模糊之间挣扎。她努力保持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回忆着所有关于蛊术的记载,寻找着可能的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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